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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迷濛的雙眸,想看清他的表情,卻是朦朦朧朧,什麼也瞧不真切,忽然胸前一涼,仿佛是寒冰雪水,滴在我柔嫩的胸口上,緊接著又是一滴,又是一滴,砸得我生疼。我顫抖著雙唇想說點什麼,卻聽他大吼一聲,又猛烈抽動起來,好疼,真的好疼,身體快要被撕裂了,我眼前模糊一片,終是撐不住暈了過去。
朦朧間,我聽見他絕望的聲音:&ldo;如果可以,我寧願此生從沒遇見過你!&rdo;
相思無極
待醒來已過午時,我身子酸痛怎麼也動彈不了,下身倒是涼涼的,他還算有良心給我抹藥了。想起昨日他幾近瘋狂的舉動,我心中說不出是惱恨還是憐惜,如果不是痛到了極致,他又怎會忍心傷我,說到底還是我的錯啊。失神地望著飄飛的薄紗,忽聞輕輕的敲門聲,我心中一驚,怕是他,只好死死攥了錦被喚了聲:&ldo;進,進來。&rdo;
豈料來的卻不是他,月痕雙手托著個包袱走上前來,臉色凝重,我見她只顧看我卻不說話,便半撐起身子問道:&ldo;怎麼是你,他,他呢?&rdo;
雖然恨他昨天的所作所為,可那畢竟是我的夫君啊,月痕垂下眼瞼輕道了聲:&ldo;盟主天不亮便走了。&rdo;
我眨眨眼,幸好他不在,否則還真不知該怎麼面對呢,等了半天見沒有下文,我只好又問:&ldo;他去哪兒了?什麼時候回來?&rdo;
她終於抬眼:&ldo;小姐果真關心盟主麼?在擴雲山一呆就是三個月,不聞不問了那麼久,現在竟連這麼大的事都不知道。&rdo;
她已越來越膽大妄言了,我心中本是不悅,卻聽出了她語氣中的責怪之意,便問道:&ldo;什麼事啊,我真的不知,三個月能出什麼大事?&rdo;
她冷冷一笑:&ldo;確是沒什麼大事,他只不過去一趟南疆罷了。&rdo;
我也顧不上數落她的態度,忙問道:&ldo;去南疆做什麼,那裡,那裡不是……&rdo;
我猶豫著說不下去,月痕道:&ldo;是啊,此一去凶多吉少,也許便再也回不來了,是否如了小姐的願?&rdo;
我一驚,依然嘴硬:&ldo;他是個千年禍害,哪會那麼容易死的!&rdo;
月痕似是一笑,緩下了語氣:&ldo;盟主也是這般說的,他說小姐你必如此說他,千年禍害,一個千年禍害而已。&rdo;
我十指緊扣,想像著他說這話時言語中的悲涼,不禁黯然,聽她又道:&ldo;這是盟主臨行前留下的,要我親手交給小姐。&rdo;說完放下包袱便轉身離開,我呆坐良久,才想到打開包袱,裡面只有簡簡單單幾樣物什,一個小瓷瓶,一方錦帕,原先塞在他枕下,自婚後便再沒見過,半件撕得不成樣子的外衫,還是那次給他包紮傷口用的,想不到也留了那麼久,還有一張薛濤箋,上書:紅塵蹉跎,今生難渡。此去離別,永不復見。
我的手一抖:永不復見,他是下定決心要離開我,還是……沒來由的,我胸房劇震,勉強穿了衣裳出門,尋到月痕便抓了她的手不放:&ldo;阿痕你快告訴我,他的身子怎麼了,為何消瘦如此?&rdo;
她微微闔上眼:&ldo;你走那天,他吐了血,之後身子再未養好過,日日酗酒,夙夜不寐,你也知道他原先內傷就未痊癒,如此一來……&rdo;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我眼前也朦朦成片:&ldo;既然如此,他又為何硬要去番邦?難道不怕……&rdo;
鼻尖一酸,竟怎麼也說不出口,月痕似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