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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肩上的人又沉了沉。
舒柏晧搖了搖頭,大概是最近工作太磨人,讓他莫名其妙地胡思亂想起來,說:「太晚了,你先回去,這裡我來處理。」
「呼……」小周聽了這句話,長鬆了一口氣,動作都變得愉悅起來。
他連按幾下電梯下行鍵,輕快道:「舒總,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見,明天見。」說完電梯鈴一響,便像短腿兔子似的,連蹦帶跳地跑了老遠。
舒柏晧扶著溫博涼進入電梯,電梯到達二十五層。門開了,溫博涼的家到了。
溫博涼的房子是一間高檔住宅區複式樓,臨江,大概三百平,假複式,四室一廳,裝潢工業風,白牆,大理石地板,黑色皮沙發和巨大的水晶吊燈。
這樣的房子對舒柏晧而言一輩子也攥不齊一個首付,但對溫博涼的身價來說卻簡樸了些。
舒柏晧扶著溫博涼坐到黑皮沙發上,他的頭只能離開他的肩膀背上,這個動作似乎讓他有些不適。溫博涼猛地蹙起眉,鼻間發出一聲低哼,然後狠扯了一把一絲不苟的黑色領帶領結,一手虛虛抓住他的手腕,也只有溫博涼神志不清的時候,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舒柏晧手腕被狠狠燙了一下。
然而不過一瞬,溫博涼的手便鬆開了,緩緩垂在沙發上,依然虛握著。
舒柏晧輕輕俯下身,他揉了揉手腕發燒的地方,給溫博涼換了一雙白色棉布拖鞋,然後仰起臉,輕聲說:「溫總您在這兒坐一下,我去給您熱杯牛奶。」
溫博涼似乎聽懂了,又似乎沒有,他那雙深邃而狹長的眼睛上被一層水汽蒙得嚴嚴實實,他動了動唇,然後微微點了點頭,又合上眼去。
舒柏晧突然便鬆了口氣,他站起身進入廚房。
溫博涼的廚房設施齊全,但極少開火,因為工作太忙了,並沒有多少空餘時間去享受一頓家常飯。
舒柏昊輕車熟路地點著天然氣,打開冰箱,他確認冰箱裡的東西,和他上次來並沒有什麼變化,公寓沒人來過。
他將牛奶倒進鍋子裡,天然氣燃燒成淺藍色火苗,牛奶上冒起白色的細泡泡,然後凝固成一層皮,舒柏昊迅速熄了火,將牛奶倒進杯子裡,加入一勺蜂蜜,一切按照溫博涼習慣的方式。
做完這些,舒柏晧端著牛奶回到客廳,這時溫博涼已經醒了。
那雙清冷眼眸上蒙著的霧氣已經散去,冷峻漠然的人又回來了。
溫博涼將領夾擺正,白色襯衣端端正正地繫到了第一顆,一份策劃案被攤開擱在腿上,微微低著頭,右手托在太陽穴的位置。
舒柏晧頓了頓,還是走了過去,他將熱牛奶放在溫博涼麵前的茶几上,說:「牛奶熱好了。」
「謝謝。」溫博涼應了一聲,他對他點了點頭,然後拿起杯子抵在唇邊,他的喉結動了動,兩條極其好看的黑眉擰在一起又迅速鬆開,然後將空杯子放回茶几上。
舒柏晧問:「好點了嗎?」
溫博涼身體對酒精敏\感,一點酒精都會宿醉頭疼,這次不知道喝了多少。
溫博涼揉了揉太陽穴和眉心,說:「好多了。」
「嗯,那就好。」舒柏昊俯身去拿那空杯子,溫博涼卻止住了,他開口說,「放著吧,明天阿姨來收,」
他低眸掃過一眼手腕上的錶盤,時間已經凌晨,於是說:「已經很晚了,你……」
「嗯,」舒柏晧迅速打斷溫博涼。
溫博涼是一個對時間極其苛刻的人,他喜歡看時間,不浪費一分一秒,所以看到這個動作,舒柏晧便知道,這是他要走的信號了。
但有些話自己說比聽溫博涼親口說要容易得多。
舒柏晧轉身將空杯子放在一旁的立柜上,然後走向玄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