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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孙女陈絮儿,时常过来帮忙。陈絮儿大杨湛一岁,未到及笄之年已生的十分清丽,尤其是那精致的小脸庞,一笑起来就如鲜花般娇艳。她是陈湛青梅竹马的玩伴,陈湛一直亲切的唤她絮儿姐姐,除了帮忙做些农活外,陈絮儿对杨湛也是关怀备至,闲时一起约他去小溪摸鱼,一起到山上采蘑菇。陈湛喜欢看着絮儿姐姐笑靥如花的样子,每次都看的入迷。而每每此刻,陈絮儿都会娇羞的低下额头,但却不躲避。
陈絮儿只跟着奶奶郑太婆一起生活,或许是同情的缘故,陈湛一家自幼也对这邻家的祖孙二人关照有加。据说她的父亲也是当年被征召出去的,但出去就没有再回来。
自从老父应征之后,母亲总在门口守望,期待能看到父亲回来的影子,如此往复循环,已有半年之久。终于有一日,衙役领着几位生人来到村口,他们推着独轮车,车上装着一个个灰色的坛子……
原来陈同福等刚到军中报道不久,就被紧急抽调到边塞支援,路上遭遇伏击,无一生还。后面赶来的部队中,恰有邻村熟人,才帮忙收尸。于是才有此刻的魂归故里。衙役按着文卷上的记录一一比对并派发骨灰,完毕后便匆匆离开,一时之间山野之中满布哭泣哀嚎之声。
陈同福罹难对王淑芬的打击,犹如晴天霹雳,王淑芬亦一病不起。整个家庭顿时陷入困境之中。陈湛明白自己要扛起这个家了,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私塾先生,将家庭变故和盘托出,然后提出退学的想法。私塾先生看他如此孝道,只能应允了陈湛,并将余下的学资退返与他。陈湛开心极了,因为这几个铜板刚好可以给母亲看病之用。
陈湛为母亲请来郎中,却被母亲一顿好骂,因为杨湛私自退学,也因为陈湛拿学资去请大夫。陈湛却只听不说。
郎中诊断完毕后,写下一张药方,教会陈湛煎熬中药之法,并再三叮嘱勿要刺激病人。陈湛一一允诺。见母亲还有愠气,陈湛遂跪倒在地上,缓缓的说道:“娘亲重病,湛儿要做事养活您,要治好您的病。”母亲感动的直落泪。
数日之后,赵乡绅带着随从到村子各处催租,陈湛父亲离开后,母亲一人根本完成不了那些耕种,而病倒之后,更是田园荒芜,拿什么去交租呢?
“赵老爷,您开开恩,今年收成不好,我娘又病了,您能不能宽限几日?”年幼的陈湛哀求道。这样的场面赵乡绅是看的多了的,根本不能引起他丝毫的怜悯。四下查探后,赵乡绅的下人发现陈湛存下的几个铜板,随即骂骂咧咧的收刮了:“这不是钱,还抵赖说没有?”
“那是我娘亲治病的救命钱,求你们别拿走?”陈湛哀求道,但这是无济于事的。
赵乡绅和下人们又翻了翻屋里的坛坛罐罐,看能够有其他的收获。陈湛却不依不挠,拉着赵乡绅的袖子要求其留下铜板。
此举让赵乡绅不甚其烦,一把将陈湛甩到墙角,陈湛一头撞到桌子上,将桌上一碗药洒倒在地。这是上次郎中开的一方药,母亲还没有来得及喝就这样被洒掉了。陈湛急忙捡起破碎的碗,看上面是否还留有未洒掉的药汁。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破碎的碗片上没有多余的药汁,上面沾着的是陈湛一滴滴的眼泪。
见无他物,一行人又到其他家里去催租,屋里只剩下病入膏肓的母亲,和无助的陈湛。
失去了最后几个铜板,又没了药物,王淑芬的病情急剧恶化,看来是撑不了几天了。此刻,王淑芬叫住陈湛,说有事情要交代,陈湛毕恭毕敬的候在床沿。
“湛儿,为娘自知时日无多,有重要的件事情要告诉你。”王淑芬缓缓的说道。
陈湛不愿母亲说些消极的话,但母亲却坚持要陈湛用心聆听。
“湛儿,你原本姓杨,不姓陈。”母亲沉思片刻后说道。
“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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