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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伸,一束无坚不摧的锐风,挟着排山倒海之势,快不可言的削向赵二聪肋下。
赵二聪一刀劈空,黑牡丹已贴近身来,如果想躲过这要命的拦腰一剑,除了斜向船外,别无他途可想。
赵二聪就那么稍作犹疑,黑牡丹的剑锋已接上他的肌肤,一股难以令人忍受的撕裂之痛,逼使他“嗷”的一声,一种非人声的惨呼中,只见他斜里被剑锋送落在河中。
站在船尾的牛大壮,一看来了机会,竟毫不考虑的一头潜入水中。
落在水中的赵二聪一见牛大壮游来,大砍刀疯狂的劈砍,却不料牛大壮在水下一把捞住他的双脚,直往河底拖。
赵二聪急把大砍刀往水下面送,然而他肋下剑伤,大片的血水,挡住他往水下看的视线,而牛大壮却把赵二聪自河底的大石头旁拖住,而使得赵二聪的刀全递在大石头上面。
赵二聪在水中一阵挣扎,终于不动了,牛大壮扭住赵二聪的头发,一刀割下赵二聪的首级,急忙浮到水面,发觉渡船已冲下老远……
牛大壮奋力游过去,爬到船上,黑牡丹急叫道:
“快到岸上去!”
牛大壮毫不迟疑,急忙抓起竹篙,把船撑到岸上,黑牡丹望着牛大壮腰里挽着赵二聪的人头,而身上的伤口又因泡水而流阒血水,一股挚诚的关注,自她的双目流露出来,(奇*书*网。整*理*提*供)但她并未开口,因为在这荒年乱世,哪天都会看到些令人酸鼻的惨事,而目光,岸上正正撕杀得十分惨烈呢!
终于,牛大壮把渡船又稳在跳板旁,他却用一根绳子把渡船拴住,双手抓起竹篙,大吼一声,冲向沙滩上,柳林中,矮林边的打斗场中……
有不少喽兵看到牛大壮腰里挽着颗人头,韦陀一般挥着竹篙速扫带戳,被他这股撼天震地的气势吓楞住,再看到一个黑衣刚健女子,一连放倒数名喽名,早撒鸭子抹头就逃!
其实说逃也不过只剩下六七人而已!
打斗结束了,黑牡丹却把这批从户氏过来的一百多个逃难的,在那个精壮年轻人的指引下,全送上了蜈蚣岭,因为那儿已有足够的粮食与银钱,吃个年而半载的还不成问题,过了年,也许老天开眼,田里一有收成,天下也就太平了。
牛大壮把牛大妈葬在他的茅屋旁,墓前不是什么香炉之类,而在石上放了一颗人头,初时那颗连着血肉的头,招来了一大群黑红绿五颜六色的豆大苍蝇,直到那人头只剩下个头壳,还摆在那儿……
当黑牡丹从蜈蚣岭来到大青河的时候,牛大壮正在大青河上替一帮难民撑船呢,只是在上船上的地方已没有人替他托着盘子收取过河费了。
稳住渡船,牛大壮遥望着黑卫背上的黑牡丹,咧开肥大嘴巴,高声叫道:
“姑娘,你的大名真中黑牡丹?阿壮给你立个石碑在这大青河的渡口岸边……”
微笑着挥挥手,黑牡丹不知怎的感到鼻端泛酸,眼眶潮湿……
直了直身子,黑牡丹调转黑卫,朝着鸡公岭北面驰去,在她的心中正感到,世上行侠仗义,不一定就是举刀镇暴与挥剑拚斗,而牛大壮这种撑船渡,为无助的逃难人出力流汗,不正是侠义之风吗!
第二章 白沙湾遭匪
火伞高张,万里无云,路上行人大多汗出如浆,赶路急的人,腰上挽的汗巾可以拧出半碗水,北国山区的六伏天,一到正午时候,难得在路上碰到一个人。
林深密青,崇山峻岭的野牛岭下山阴道上,黑牡丹顶着烈阳跨着黑驴,在“得得”的蹄声中缓缓赶着路,看上去疲累的面孔上,透着一股甘之如饴而又坚忍不拔之气,因为在她的心中正炽热的燃烧着一股熊熊之火,一股被仇家恨充塞心头,那比之顶上烈阳又不知热了多少倍!
大旱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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