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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而且,&rdo;她放低了聲音說,&ldo;他有臭味。&rdo;
伯納沒有打算反對。他們往前走去。
突然,整個空氣都似乎活躍了起來,搏動起來,以不疲倦的脈衝跳動著‐‐在上面,馬爾佩斯,有人在打鼓。他們踏著那神秘的心跳的節拍,加快了步伐,沿著小徑來到了懸崖底下。那碩大的石原船的峭壁高聳在他們頭上,船舷距地面有三百公尺之高。
&ldo;我真恨不得能夠帶了飛機來,&rdo;列寧娜抬頭望著那高峻逼人的絕壁,氣惱地說,&ldo;我討厭走路,在高山下的地面上走路,叫人覺得渺小。&rdo;
他們在石源的陰影里走過一段路,繞過一道突岩,崖水浸漬的峽谷中有一條小徑通向&ldo;艦艇軍官扶梯&rdo;。他們開始爬山。山道陡峭,在山谷兩邊拐來拐去。那搏動的鼓點有時幾乎聽不見了,有時又仿佛拐過彎就能看見。他們爬到半山,一隻蒼鷹貼面飛過,翅膀扇來一陣寒風,吹到他們臉上。岩石的縫隙里有一堆猙獰可怕的白骨。一切都奇怪得通人。印第安人的氣味越來越濃。他們終於走出峽谷,進入陽光。石源的頂是平坦的&ldo;甲板&rdo;。
&ldo;跟切林t字架大樓一樣。&rdo;列寧娜評價道。但是她卻沒有多少機會欣賞這個令她欣慰的發現,一陣軟底的腳步聲叫他們轉過了身子。兩個印第安人跑了過來。兩人都從喉嚨赤裸到肚臍,黑褐色的身子上畫著白道道(像鋪瀝青的網球場,列寧娜後來解釋說),臉上塗滿朱紅、漆黑和黃褐,已經不像人樣。黑頭髮用狐狸毛和紅色的法蘭絨編成鞭子,肩膀上撲扇著火雞毛,巨大的翎冠在他們頭頂鮮艷地撒開。銀手鐲、骨項鍊和綠松石珠子隨著每一步運動叮噹作響。兩個人踏著鹿皮靴一聲不響地跑上前來。有一個手上拿了一把羽毛撣子,另一個一隻手各抓了三四條遠看像是粗繩的東西,其中一條不舒服地扭動著。列寧娜突然發現那是蛇。
兩人越走越近;他們的黑眼睛望見了她,卻沒有絲毫認識、看見、或意識到她的存在的表情。那扭動的蛇懶懶地垂了下去,跟別的蛇一樣了。兩人走掉了。
&ldo;我不喜歡,&rdo;列寧娜說,&ldo;不喜歡。&rdo;
嚮導把他們倆扔在那兒自己接受指示去了。更叫她不喜歡的東西正在石塘門口等待著她。首先是垃圾堆、灰塵購和蒼蠅。她的臉皺成了一團,表現了厭惡,用手絹捂住了嘴。
&ldo;他們這樣怎麼能夠過日子?&rdo;她憤憤地叫出聲來,難以相信。(太不像話了。)
伯納帶哲學意味地聳了聳肩。&ldo;可畢竟,在已經過去的五六千年裡他們就是這樣過的。因此我估計他們現在早習慣了。&rdo;
&ldo;但是&l;清潔衛生與福帝為鄰&r;。&rdo;她堅持說。
&ldo;是的,&l;文明衛生就是消毒殺菌&r;。&rdo;伯納接了下去,他用諷刺的口吻重複著睡眠教育里的衛生基礎知識第二課。&ldo;可是這些人從來沒有聽說過我們的福帝,也不文明衛生。因此說這話毫無……。&rdo;
&ldo;啊!她抓住他的胳臂,&ldo;看。&rdo;
一個幾乎全裸的印第安人正從附近一幢房子二樓樓梯上非常緩慢地往下爬‐‐一個非常衰老的人,謹慎地一級一級顫巍巍地往下挪。臉很黑,有很深的皺紋,好像個黑曜石的面具。沒牙的嘴癟了下去。嘴角與下巴兩側有幾根長鬍子,叫黑皮膚一襯,閃著幾乎是白色的光。沒有編辮的頭髮披散下來,垂在臉上,呈一絕給的灰白。他全身佝僂,瘦骨嶙峋,幾乎沒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