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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时,第一次登台演出的心情,就是这种感觉,期待,兴奋,紧张,手心冒汗。
离展出的前半个月,她天天到工作室报到,跟着杨笑和容澈到现场着手展厅的布置以及办理一些琐事。当时挺着个肚子到办公室的时候,里面那种唏嘘声,每个人带着惊讶的表情,她心里倒是莫名地一阵踏实,没有想象中的退却感,反而很自然地走了进去,直接去找容澈讨论展出的事项。
这段时间,也许是怕她像上次那样,激动过度而影响到胎气,所以徐穆楠也就没敢任意采取行动,只是偶尔打个电话过来,她都一一接听。她没理由不接,宝宝的情况他需要知道,但对话内容简短得可怜,语气一如既往的平和。
杨笑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容澈正跟布置现场的工作人员反应自己意见,鹿安坐在会场的沙发上,四处观察了一下,心里有一阵不可思议。
这个会场将会摆上自己的作品供同好人士欣赏,而自己明明就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片子,容澈说她的作品有一定的观赏性和创新特质。
她不认为自己现在已具备这样的能力,不过好在这个瓷展是私人的。
说起来,她虽读了几年的陶瓷专业,但或许,她从未真正了解过什么是陶艺。
当初鹿安以为,这次的展会其实算是个变相的拍卖会,但是容澈告诉她,这次的作品不出售,仅供观赏。
在一开始的时候,鹿安觉得容澈是半个商人半个艺术家,仅仅是因为她靠着他身上某些气质而断定的,不过后来他的一句话,也证实了她的这个想法。
他曾经跟她说过:“我整个人就是为陶艺而生的,心里自有一抹为陶艺而生的灵魂,哪怕只有一半,只要魂未丢,信还在,初衷不变,那么外在的作为也就没那么重要。”
那时候她听完只有沉默,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观,没有对错,只是大家所追求的不一样罢了。
鹿安陷在自己的沉思当中,待回过神来,发现容澈就坐在自己对面,淡笑着望着自己,她有些赧然,笑了笑,说:“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依旧噙着浅浅的笑意,“就刚刚,你在想事情?”
她默了一会儿,忽然没头没脑地对他说:“我猜,你心中的陶艺之魂应该是纯然的,也是蓄满了醇厚力量的,我相信,越纯粹就越坚定。”
他愣了一下,失笑道:“你知道吗?你这句话,前半句跟她说的是一样的。”
“她?”
“我太太。”
“……”
“怎么?很意外?”
“也不是……只是一直没听你说。”
她静了一下,想起他刚刚说的话,然后问:“那后半句呢?”
从刚刚他过来到现在,他嘴角扬起的弧度一直保持着温润淡和的感觉,忽然他微微敛下些许,说:“后半句她说,纯粹,可以是永恒的坚韧,也可以是瞬间虚化。”默了一秒,他继续:“她说,为了那半个虚化的危险,她决定陪在我身边,一直。”、
“可以看得出来,她很爱你,她也很美好。”
不想让心爱的人有身处劣境的可能,希望给他的是最美好的,包括自己。所以,也要让自己保持美好。
他眼底泛着柔意,清晰可见,“其实她胆子很小,怕黑。”然后蹙起眉峰,“个子跟她的胆子一样小。”说完哑然失笑。
鹿安静静地听着。
“她不擅长跟陌生人打交道,但有我在的时候,胆子却出奇的一瞬间无限膨胀。”他幽幽叹了口气,继续,“她以前很喜欢粘着我,可是现在……”
他的语气让鹿安感觉到里面所参夹的叹息,她沉吟了半饷,小心问道:“现在……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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