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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葵點點頭,「是啊,我也是一直盼著東平侯能保住衛朝。雖然我們在京城,遠離戰場,可歷史上被異族鐵騎逼得遷都的王朝,還少嗎?」她面有愁容,嘆道:「地府里那些死了好久的鬼魂們不曉得東平侯對於衛朝百姓來說,意味著什麼,但我們卻知道的清楚啊。曲姐姐,你知道嗎?東平侯死後那半月,也就是我留在人世的最後那半個月,豫京百姓群情激奮,打砸官署,聯合好些朝臣聯名上書,稱堅決不相信東平侯有謀反之心。東平侯忠義之心,天日昭昭,百姓們要今上務必給個交代。」
「有這事?」這事曲朝露隱約聽過,只是前些日子去鬼市找那攤主詢問,攤主諱莫如深,曲朝露也就沒再問。
果然還是像蒲葵這樣死的晚的人,知道的多。
曲朝露問:「你還知道什麼?」
「還知道一點。」蒲葵喝了口茶,答:「東平侯死在獄中,今上一開始說是畏罪自殺,後來迫於朝野的壓力,改口說是舊傷復發沒能及時處理,這才遺憾殞命。緊接著就發生岑陌將軍當街自焚的事,我當時不在場,聽人說,岑陌將軍在火中大罵今上軟弱,還痛罵了王相一黨的人。」
王相王呈繼,衛朝的宰相,王耀祖的爹,是主和派的,和嚴涼一直政見相左、針鋒相對。
王呈繼總想對異族割地賠款,嫁個公主過去和親,息事寧人。這在嚴涼看來,毫無羞恥心,毫無民族氣節。
曲朝露想了想,記起嚴涼除了岑陌外,還有個叫嶽麓的副將,三人情同兄弟,都是忠貞軍士。
岑陌追隨嚴涼而死,那嶽麓呢?還在戰場上嗎,還是被奪權了?
她問蒲葵:「你可知道東平侯手下嶽麓將軍的近況?」
「知道些。」蒲葵說,「今上體恤岳將軍連失兩位好友,給岳將軍加官進爵,封了『興安侯』。不過……也把他的兵權收了。」
曲朝露不由感到一陣無力。縱然她已非活人,不用再面對國家被侵略的境況,可一想到自己根植的那片土地成了一塊岌岌可危的掛在異族嘴邊的肥肉,而那片土地的統治者還窩囊不已,她便感到失望憤怒,更為嚴涼不值。
他天之驕子,龍章鳳姿,心懷大義,卻為何是給咸禎帝這般庸碌之君當了臣子?
連著一個多月,曲朝露都沒見到嚴涼。
嚴涼忙著給眾鬼伸冤的事,足月沒踏出城隍廟,將巡視忘川的任務交給了岑陌。
曲朝露想著去答謝嚴涼時不能空手,想弄些嚴涼喜歡的東西回贈給他,便去岑陌的必經之路上找他詢問。
儘管曲朝露披著風帽,打扮得很低調,但依舊是鶴立雞群,岑陌一眼就看見她了。
「露娘子。」岑陌笑出兩排健康整齊的白牙,拱了拱手。
「武判官安好。」曲朝露欠一欠身。
兩下問了禮,四周有行人幽幽而過,兩人靠到街邊房舍的屋檐下講話。
曲朝露亭亭玉立,婉聲問道:「不知城隍爺近來可好?自上次他為我正名,我還沒去答謝他,想抽個時候去。」
「哦,這樣啊。」岑陌爽朗道,「侯爺就是忙,別的沒什麼。差不多再過五六天,手頭的事就能告一段落,露娘子過來就是了。」
「那就好。」曲朝露心定下,又試探著說,「城隍爺對朝露有大恩,朝露定不能只去說個謝字就完了,怎麼也該帶些回禮。武判官最了解城隍爺,可知他有什麼喜歡的?」
岑陌是直來直往的粗漢,沒什麼心思,也沒在意曲朝露是否有什麼心思。
他摸著下巴想了想,告訴曲朝露:「侯爺幼時喜歡練武,少時喜歡作戰用兵,不像豫京很多公子哥喜好花天酒地。別看侯爺是行伍之人,他也不怎么喝酒,怕喝酒影響戰事判斷。至於那些風雅的行當……侯爺倒是對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