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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殿下的身子未好，只怕不宜飲酒。&rdo;

她眼睛亮晶晶的，唇角微微勾起，越發顯得嬌俏可愛。

他心下微動，輕輕的將她的手移開，溫言道：&ldo;如此良辰，自不能相負。更何況，孤的身子已大好了。&rdo;

&ldo;當真?&rdo;顏凝不信。

&ldo;當真。&rdo;

他的嗓音帶著蠱惑，裹挾著淡淡的葡萄香氣，與這漫天的月色甚是相合。

&ldo;欽天監說，今日是難得的滿月。&rdo;

他說著，倒了盞酒給她，仰頭望著天空道：&ldo;品酒對月，又有阿凝在側，甚好。&rdo;

顏凝輕笑一聲，在他身邊坐下來，道：&ldo;殿下以為我是佳人?&rdo;

他看向她，淺笑著道：&ldo;孤以為，阿凝是知己。&rdo;

他說的鄭重，顏凝不覺多看了他一眼，才緩緩低下頭來。

她不敢再看他。因為她從未想過要做他的知己，更未想過，會把他當什麼。在她的計劃之中，他只是可以利用和依仗的工具，從來都不是有血有肉的人。

她有些愧疚，默默的飲了一口酒，道：&ldo;殿下把我看得太重了。&rdo;

謝景修亦仰頭喝了一口酒，他望著無邊月色，道：&ldo;阿凝，孤知道唐突了你，可還是忍不住想問一句……&rdo;

他說著，轉頭看向她，道：&ldo;你可願入東宮?&rdo;

顏凝渾不在意的笑笑，道：&ldo;殿下要我入東宮做什麼?做良娣?還是侍妾?&rdo;

&ldo;孤想要你做孤的正妻。&rdo;他凝眸道。

正妻……

上一世，她那樣的委屈，那樣的不甘，不就是為了做謝以安的正妻嗎?她拼盡一切在渣男那裡才能勉強得到的東西，他竟這樣輕易的給了她……

可是這些東西已經不是他想要的了。

顏凝望著他，承載不了他眼底的認真，便起身淡然一笑，道：&ldo;比起做殿下的女人，我更想做殿下的戰友，再不濟，也要做殿下的謀士。&rdo;

她眼底有光，也有不易察覺的傷痛，謝景修不知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滄桑。

他伸出手來，想要幫她拂去鬢邊落下的發，可快要觸碰到她的時候，他還是將手指蜷了回來，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ldo;更何況，比起霍家，顏家並不能給殿下什麼助力。&rdo;

她突然開口，回頭笑看著男主，一臉坦誠。

謝景修捏緊手中杯，&ldo;連阿凝也認為，孤取這天下要靠霍家?&rdo;

顏凝搖搖頭，道：&ldo;殿下當然不需要靠誰，憑著殿下的本事，取這天下不過是早晚之事。可依著如今的朝堂局勢，有霍家相助，也許這條路殿下能走得容易些。&rdo;

謝景修沒說話，只仰頭將酒盞中的酒一飲而盡，眼底閃過一絲暗芒，&ldo;若孤偏偏想一條道走到黑呢?&rdo;

&ldo;這也簡單啊。&rdo;顏凝背著手踢了下腳下的小石頭：&ldo;那我便陪殿下走到黑。&rdo;

她眼裡像是熔了金子，微微的閃著光，倒比這月色、這漫天的星子更明亮好看些。

謝景修心底微動，像是心頭流淌過涓涓的溪流，那樣的溫和靜謐，卻又是酥酥麻麻的，讓人捨不得。

&ldo;好。&rdo;他勾唇輕笑，緩緩道：&ldo;有阿凝相陪，刀山火海，孤也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