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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魂魄……将一一归来。”
夜风不断的侵刮下,她但觉周身刺骨般的寒冷,那飘渺无边的话语仿佛只是自己不小心听错的风声。然而,那个说话之人语气中的狂傲与激动,还有那必死之决心中骤然爆发出的狂喜……让她无法说服自己相信,方才那些声音真的只是幻觉。
……那,该是一种怎样的疯狂,才能令她欣喜若狂地将自己的性命与躯体如奉献一般地交托给自己设下的一个游戏?
那仿佛,是要以自己的死来做一颗种子,然后在漫长的黑夜中苦苦煎熬着,等待着这颗种子最终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从硝烟与荒土中锐不可当地狂澜而起!
念及此,禁凌叶蓦然倒吸一口冷气,暗暗体会着那句话背后的深意:所有死去的族人,都会在那里复活。
她匀速前行着,在寒冷的夜幕中,她仿佛看见了无数漆黑的影子在山风中闪动。
星月之光照不到这里,所以在这样的一片漆黑中,根本不可能爬上山去。无论禁凌叶心中有多么急迫地想要登上山顶,都必须等到天亮。
连着赶了好几日的路,她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过。眼下,她放任着马儿吃草,自己寻了不远处的一道溪流,拿出干粮,就着溪水咽下。
水击于石上,声音清泠而婉转。
她才一坐下,便感觉困意从意识深处一团团涌出——思绪仍是清醒的,然而身体已然太过疲累,强迫着她闭上眼睛,在这陌生的、潜藏着无数未知的横绝山脉之下小憩。
一想到封无痕此刻也许就在山上,她的心间突然升起一种云霞散尽般的感觉——那些有生之年中的记忆一点点压上来,像是树上枝桠的碎片从许多角落处扎过来,扎进深深浅浅的梦里、扎进梦中那一方无人可以踏足的沉寂与低迷。
禁凌叶已经许久没有做过梦了,这梦来得如此猝然而猛烈。梦中,她看见蓝天如洗,原本昏昏暗暗的视线豁然变得明晰起来,历历分明。她放目望去,依旧是那险峻的山脉、奇峻的高峰、狭窄逼仄的山路上,各种各样的植物铺满了一路,郁郁青青,间或穿杂着她叫不出名字的奇花异草。
云色忽绯忽翠,织锦烟霞般在面前遥遥铺展开。
禁凌叶徐徐而行,目光中浸染着一缕澄波,浮光掠影,移过她发间的一支珠簪,簪头温润的珠子在光下漫延着微微的暖意。
霞光普照,绚丽多姿。她不由得就在心中细细想来:是不是每个女子的一生中,都必须要有那样一个染雾胭脂似的一瞬,如夜间骤添的月华之光,如杏色的衣裳晕淡出一抹虚弱的妆容。
她继续往前走,衣裙的底部沾上了未干透的露水。
梦里的沉寂逐渐消融,心中的羁绊一分分被无形的手解开,曾经有过或被割碎、或被打压的欲望,却在这时候苏醒过来,一改当时的无可无奈何与不暇□,竭力冲着她嘶吼出灼热的鼓动。
此时她听见,心底的一个声音在呐喊:只要再往前迈出一步——只是一步,就能够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快去吧、去吧……
她似被蛊惑,但是又猛然间在这蛊惑中拉回一丝清明。
她记起自己是入了梦。
但这梦……却不是自己的。
感觉到身周忽然寒风吹彻,又忽然盛如炎夏,她一个激灵,猛然睁开双目,便觉呛人的水正汹涌着强灌入她的眼耳与口鼻。
这一惊非同寻常,但她很快便稳定住自己的心神,尽量在水中睁开眼睛,看清楚面前的形势。好在幼年时候曾学习过游水,此刻她屏住呼吸以防止水流再度进入,双脚一蹬的同时,手已经尽量用力地往外围拂开。
借着浮力,身形一点点往上升起。直至浮出水面后,她才发现,自己还是身在原来的山脚下,而这条小河正是她先前休息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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