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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聽出這頓責備的重點,究竟是他說不應該攪基,還是他應該攪得迂迴一點。
粗愛國痛痛快快地把褚桓從頭到尾抽了一頓,氣成了一個葫蘆,哆哆嗦嗦地指著褚桓,痛心疾首地說:&ldo;全世界那麼多大姑娘小媳婦,你是哪根筋搭錯了,怎麼非得找個男的呢?他身上什麼玩意你沒有,啊?&rdo;
褚桓緩緩地半跪下來,他低下頭,把眼鏡摘下來,緩緩地用褚愛國的衣角擦拭著,好一會,才輕輕地笑了一下:&ldo;不知道呢,鬼迷心竅了吧。&rdo;
褚愛國嘆了口氣。
他身後突然出現了好多個人影,袁平也在其中‐‐不是聖泉里生出來的那個,這一個袁平還有一身健康的、小麥色的皮膚,還頂著一張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臉……就是額頭上有個觸目驚心的血窟窿。
褚桓的目光從他們每個人身上掃過,繼而輕聲問:&ldo;爸,您是來帶我走的嗎?&rdo;
褚愛國抬起眼:&ldo;你想跟我走嗎?&rdo;
褚桓腳下一空,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山崖上,他單手將自己吊在一根樹杈上,腳下是不見底的深淵,前頭是飄在半空中的……他認識過、失去過的人。
褚桓還沒來得及詫異,身上就突如其來地卷過一陣難以忍受的劇痛,好像整個人被扔進了油鍋里炸,他周身抽搐了一下,手指卻緊緊地扣住了粗糲的樹幹。
這場漫長的刑罰似乎只是開了個頭,折磨是無止無休的。
沒多久,褚桓的胳膊就打起了突,那肌肉仿佛要被拉斷了,指縫間被勒出了血痕。
他聽見褚愛國在旁邊說:&ldo;你要是覺得疼,想鬆手,那我們就接著你。&rdo;
可是褚桓不知道為什麼,越是折磨,他扣住大樹的手就越緊,手背上青筋溝壑從生,褚桓自己也想不到,有一天他會在這樣的痛苦下執著地求生,這樣拼了命地也想活下去。
&ldo;南……南山……&rdo;當這兩個字脫口而出的時候,那名字里仿佛蘊含著某種神奇的力量,褚桓忍不住聲嘶力竭地喊起來,&ldo;南山!南山!&rdo;
他不知道自己在那一根岌岌可危的樹枝上吊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滾了多少次的油鍋,直到視線模糊,疼痛已經變成麻木。
忽然,褚桓眼前一黑,他雙腳陡然觸到了地面,鮮血淋漓的手指肉眼可見地恢復如初,褚桓腳下趔趄了一下,猝然回頭,見所有的光在他身後縮成了一個口,褚愛國被棒槌扶著,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他。
&ldo;我還怕你熬不過來呢。&rdo;褚愛國說著,向他拋過來一個東西,褚桓伸手抓住‐‐是那枚戒指。
&ldo;去你的吧。&rdo;褚愛國沖他揮揮手,&ldo;回頭要是願意,找人重新再打一對好看點的戴上‐‐也別忘了給我燒點紙,給你找後媽是要錢的。&rdo;
褚桓愣了一下,眼看著棒槌扶著褚愛國,即將轉身離開,褚桓連忙一把拉住了他:&ldo;等等,爸,你讓這個兄弟跟我回去。&rdo;
棒槌拍拍他的手背:&ldo;我是回不去了,好賤人,你多幫我照看一下兒子。&rdo;
褚桓心生不祥,勉強笑了一下:&ldo;你家的崽子麻煩死了,我才不管,你自己回去。&rdo;
棒槌嘆了口氣,轉過身來,胸口直面褚桓,那裡有一個巨大的血洞,好像一扇被掏空的破門,褚桓吃了一驚,棒槌卻似有悵然地看著他:&ldo;好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