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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是剛才的事情她應該都聽到了。我想她可能是覺得無法面對我們這兩個外人,但最後她卻開口說道:&ldo;謝謝你們,這個女人算是徹底地完蛋了吧。&rdo;
鏡子裡浮現出周鈴的笑容,她笑起來很好看,但是此刻我卻覺得那笑容猶如惡鬼一般,冰冷、瘋狂!
白翌看著周鈴,他皺著眉頭,緊握住拳頭,他和我一樣,對這樣的瘋狂非常無奈和憤怒。白翌搖了搖頭說:&ldo;不,她沒有完全地消失,只要你還活著,她就會一直跟在你身邊。&rdo;
周鈴聽到白翌的話,嚇得肩膀一抖,但是過了一會兒,她像是想通了什麼似的,回過頭來,輕描淡寫地說了聲謝謝就先一步走出化妝室,她沒有轉過頭,說道:&ldo;我們兩個很相似,如果當初我們處境互換的話,也許今天就是我變成冤鬼纏著她了,但她即使做了鬼也不可能爭得過我,這是註定的,她沒有那個命。&rdo;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化妝室,但是我卻看見在她的背後似乎依然有一張臉,詭異而又瘋狂地微笑著,周鈴又撫了撫那根本不存在的長頭髮,我沒有去阻止她,從此再也沒有見過她。
第四回:祖母
清明時節雨紛紛,古代人的話就是有道理,這幾天幾乎天天下雨。夜裡,雨滴打在玻璃窗上,發出滴滴嗒嗒的響聲,那種連續不斷的聲音讓人靈魂深處都感到煩悶。
夜已經深了,我躺在床上,迷糊地看著窗戶,卻一直無法入眠。白翌已經睡得很熟了,均勻的呼吸聽著讓人安心。
我翻了個身慢慢閉上眼睛,腦子走馬燈似的閃過些雜亂的念頭,最後定格在很早以前,一個關於我和祖母的故事,一個講述代價的故事。
那個時候我還很小,調皮是我們那個年紀孩子的通病,我和一群玩伴砸過鄰居的玻璃,扎破過老頭自行車輪胎,欺負過鄰家的小丫頭片子。
每次闖禍我基本都傻乎乎地沖在最前頭,自然也就成了那些大人譴責的首要對象。父親基本每次都把我揍一頓,母親在旁看著,雖然心疼,但是嘴裡也說我太不懂事,只有年邁的奶奶,總是眯著那老花眼,搖搖晃晃地來護著我。
父親極其尊重奶奶,她是我家地位最高的女性。據說奶奶原本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念過書,見過世面,因為看上了爺爺的塌實,不管爺爺多窮都跟著嫁了過去,於是嫁雞隨雞地過著苦日子,娘家人也不再搭理她,算是斷了關係,只有奶奶的哥哥還是捨不得自己的親妹子受苦,奶奶離家時,他悄悄和奶奶說:&ldo;日子過不下去了,就和家裡說吧,再怎麼都不能讓親妹妹在外面吃苦遭罪的。&rdo;但是自從嫁給爺爺後,哪怕在最困難的時候,奶奶就是去給人挑煤炭也沒向娘家人要過一分錢。
而在我的記憶里,奶奶總是一頭簡潔的花白短髮,顯得不是那麼年邁,還是很有精神的樣子,衣服一直都是藍灰色的,很整潔,到了冬天,她會圍一條很老式的圍巾。
就是這樣一個老人,總是在我闖禍後,不罵我也不打我,而是拉著我的手,低頭給人家賠不是。我一直認為奶奶是個軟弱無能的老婦人,直到那件事之後……
那是一個暑假,只有十二歲的我陪著奶奶一起去了她的家鄉,算是避暑。奶奶的家鄉在祁雲山下一個偏遠閉塞的小鎮上,我們坐著火車,下了火車後是坐汽車,而最後的一段路居然還得由拉牛的農夫帶著我們進了山里,天氣特別炎熱,坐在牛車上的那種顛簸非常折磨人,奶奶只是偶爾用手帕擦一擦汗,然後擔心地看著我問我吃得住熱麼?我搖著頭說沒事,第一次坐這樣的牛車其實我還是很起勁的。大概顛簸了將近一個小時,我們終於看到了鎮口的牌坊,奶奶塞給了車夫一些零錢就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