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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例子不是沒有,放虎歸山的道理你不是不懂,雖殘忍了些,但也是萬不得已」李稷看著他,憂憂地問:「你可曾替我想過一絲一毫?若哪天他們置我死地呢?」
陳元眼神一動,看著他,仍然沉默。
「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那個高位,那個看似隻手遮天的權力,其實並不是真的握在手裡,只要稍稍走錯一步,隨時就會有其他人拿去,我已經過夠了這十幾年每日擔驚受怕的日子,想求一個安穩罷了;如今父皇駕崩,我隻身一人四面受敵,」李稷說著眼淚「刷」地掉了下來,他抬袖迅速擦掉,「我原以為你怎樣都會站在我這一邊,可如今看來,你跟那些人一樣,不盼著我好。」
「我沒有啊!」陳元急了,蹭的站起身,急急地解釋,「我怎會不盼你好,我巴不得你事事順利,處處都好,你是我喜歡的人,我怎能有那樣歹毒的心思。」
李稷又擦一把淚,不說話。
陳元坐下給他溫柔的擦淚,後握住他的手,繼續道:「你說的那些我都知,這兩日我也考慮了許多,是有放虎歸山的道理,可也有得饒人處且饒人的處世之道,先不說李傲,就是李正那小孩,他定比他爹正直通達,對譽王的謀亂,他絕不會苟同,甚至會失望生氣。」
「你怎知?」李稷用濕漉漉的眼睛看他,透著幾分可憐和怒氣,「說得就跟你知曉以後似的,你這般處處袒護那小孩,到底是為何?」
我當然知曉!小說里可是寫的清清楚楚,李正當上皇帝後,第一件幹的事就是把他老爹謀反的事情搬到朝堂上拿來當作反面教材大肆痛斥,還表示非常的失望,更表示這件事會當作一根刺時時刻刻提醒他做一個好皇帝。
李正這么正直敞亮的心態,他斷不然會記仇啊,小說里他當上皇帝還去祭拜你呢,而且對他老爹做的事對你深表歉意。
但這些話,陳元不能對李稷說,只能道:「我是不知道以後如何,但有一個人知道,那就是院長啊,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以後的事他也知道,他說的,絕對錯不了。」
李稷的表情沒什麼變化,沉默不語的看著陳元。
「你這麼看著,怪叫我害怕的。」陳元給他的小眼神弄得心虛。
「哥,你什麼都好,可就是太重情義。」李稷說:「你還真把院長當神了?我素來不信這世上有鬼神。」
陳元似有躊躇,沉默了一陣才說:「我也不信,可院長確實有那樣通天的本領,這你該信的。」
李稷的神色嚴峻起來,沉默著像是在思考些什麼,好一會兒他才道:「我乏了,不說這些了。」
陳元不想惹惱他,便住了聲不再提,但心裡總擔心李稷真的趕盡殺絕。他真的不願李稷是個冷血無情的人。
惠帝的寢宮裡李稷派阿葉他們放了遮蓋味道的薰香,又用冰床保存屍體,十二時辰的守著不許任何人進入,雖已是晚秋,但死屍也不易放太久,李稷必須儘快解決所有的「障礙」。
「阿鈿,你去把父皇駕崩的消息傳給李傲。」李稷吩咐道。
阿鈿領命。
李稷坐在床邊,看著冰床上的李稷,沉聲道:「父皇你不要怪我,我要把李傲引回宮裡,這樣才能扯出背後支持他的人,將他們一網打盡以絕後患。」
果然,李傲聽到這個消息,先是大為震驚,接著便原路返回京都,唯恐帝位落在他人之手,來得急,以至於跑死了幾匹好馬。
「滾開!我要見父皇!」李傲瞪著攔住他的李稷。
李稷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要見父皇?可有父皇手諭?」
「是父皇口諭讓我回宮見他。」李傲眼神陰冷,「李稷,你最好讓開,不然別怪我要你好看!」說完邁上台階欲硬闖。
兩旁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