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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澤先生越過她的肩頭看向吧檯內側,正在清洗擦拭榨汁機的儒雅老者向他還以略帶鼓勵的溫和微笑。
「……」
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宮田日和隨著他的動作扭頭向後,注意到她視線的咖啡店老闆單手撫胸微微躬身,小姑娘飛速轉回來看著福澤諭吉。
「咳,別人的好意,安心領受便是。」他大約明白被人誤解了什麼,別彆扭扭咳了一聲後耐心指點:「此刻需向老闆道謝,不知道說什麼報以感激微笑亦可。」
小姑娘馬上放下手裡的勺子,頓卡似的再次面向咖啡廳老闆,努力調動嘴角的肌肉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應該……是這樣?
她回憶著處刑前付喪神們竭盡全力想要教會自己的東西。
「空蟬」不會笑。
在人的認知中,神明不該是愛笑的。祂要公正,要無私,為了能夠做到這兩點,一切情緒之於祂都是無用之物,無論悲喜。
所以「空蟬」不需要會笑,最好不會,人造人不必學這些。
「……」
難得見到有誰能用一個表情毀掉顏值,最初的錯愕後咖啡廳老闆眯起眼睛,像是被頑皮孩子逗樂了那樣掀高唇角無奈搖頭。
不客氣,別介意。
福澤諭吉只看到日和的後腦勺,沒看見她那「鬼斧神工」般的微笑。社長先生認為既然小姑娘聽話的道過謝,他也不必吹毛求疵要求太多,同樣向老闆頷首致意便將這件事拋開。
「明日與我去見位長輩,給你做套乾淨身份。」
用到七分飽,他放下筷子告訴她接下來的安排,沒說的是織田作之助也需要這份背書。少年找的掮客辦事手法不大細緻,日後遇上有心人難保不會露餡。
不過這些只有大人才明白的操作,就等她長大以後再參悟去吧。
嘴裡含著食物不方便說話,日和只能上下用力點頭。
小姑娘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得人心頭又綿又軟,福澤先生可疑的頓了頓,繼續話題:「名字就照你自己的意思登記,至於年齡……」
她有十一歲還是十二歲來著?
「十四歲,馬上就快要十五歲了。」努力咽下嘴裡的米,日和報出自己的實際年齡。
福澤諭吉聽得一愣。
十四?十五?有沒有搞錯!
這矮墩墩的個子以及毫無發育跡象的身體,看上去最多十二歲。
——從小到大都深居在暗無天日的陰鶩庭院裡,吃著精緻漂亮卻不能提起「營養」二字的食物,再好的基因也扛不住後天環境拉胯。
但是社長先生並不知道那些背後的故事,他憂心忡忡的皺起眉頭:「既然如此,明天的行程就稍稍改動一下,先去醫院做個檢查。」
不怕有問題,就怕不知道問題在哪裡。
檢查?
日和回想起本丸里定期規律出現的研究人員。他們每次都像檢查機器那樣把她翻來覆去折騰一遍,直到抽出半管新鮮血液才心滿意足消失不見。
女孩平靜無波的表情終於有了些許漣漪,福澤先生認為可以將這種小小的變化理解為「不喜歡」。生怕她產生牴觸心理,他正打算祭出忽悠亂步檢查牙齒時的說辭,坐在對面的小姑娘就垂下頭點了點:「嗯。」
可以確定非常不喜歡醫院和身體檢查,但還是乖乖同意,這孩子也太聽話了些。
可愛歸可愛,但並不是個好習慣。
不會拒絕是件非常危險的事,尤其對於女孩子來說更是如此。福澤諭吉頭大如斗,直想把宮田日和之前的撫養人拖出來暴打一頓。
什麼玩意兒啊,半分責任心也沒有。把孩子教成這樣,在橫濱這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