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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烈。起来啦,吃点吃点。D先生欠身招呼,他丝毫没奇怪党远从角落的保姆房里钻出来,估计哪天党远从地板缝里爬出来他更不足为奇。丁小然告诉他今天是星期六,他们准备去附近的一个古镇后天晚上回来。一起去吧,D客气地邀请,仿佛党远是这家人家的远房亲戚。不了不了,党远脸上挂满了远房亲戚般笑容,我去过那地方,古道西风瘦马,小桥流水人家。不错的,不错。
对于党远今天那么早就醒过来丁小然不免有些败兴,就像早晨本来清新的空气里混进了一股烟草的味道。毕竟这样的场面在一般老公眼里不属于可以等闲视之的,可是党远的不一般究竟到什么程度她心里从来没底。所谓沉默可以有许多种解释,沉默是最强的愤怒;沉默是大的藐视;沉默是最深的哀伤;沉默,沉默有时也是神经失常的先兆。
丁小然想找一句话说,可一时没特别合适的,便打了个饱嗝。出于礼貌,党远在餐桌前坐了下来,顺便仔细浏览一下D先生准备的早餐:麻球,汤包,煎饺,单面煎鸡蛋,酸奶,都是女儿爱吃的东西,且这些东西估计一家店还买不全,D先生的苦心孤诣和丝丝入扣让党远很是折服!
D先生嘴里的煎饺不知何故一时咽不下去,两片薄薄的嘴唇暂时无*合,阻碍了发音,只能客气地用眼神和手势示意党远共享麻球汤包和煎饺。党远摆了摆手站起来,在经过党丁面前时,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党丁扭脸躲过。她常常对父亲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讨厌,尤其当母亲不快时,党丁一概归咎于父亲。在她看来,父亲是这个家庭阴霾的制造者。
党远朝保姆房走去,没有再回头。
外面恢复了热闹,党丁格格的笑声让他的心隐隐作痛。这一刻,他渴望他们尽快远去;像麻球一样滚得越远越好。这种夹杂着吸溜酸奶的喧哗声音,在党远现在听来充满了市井无赖寻衅的味道,直接拷问着他为人父为人夫的尊严,揶揄着他做人的心智不全和做男人的萎靡不振。
保姆房的门微微开了条缝,丁小然探进了小半个脑袋,我们走了哦,别忘了给花浇点水。丁小然身后,D先生也伸直了脑袋讪讪地笑着,可能因为刚才吃汤包时的姿势,油光铮亮的头发有一络脱离了笔挺的仪仗队,开小差悬垂到一侧的眼皮,倒也显摆出出发前的俊逸和洒脱。党远殷勤地出门相送,没话找话地叮咛D先生慢慢开车,被丁小然斜了一眼,人家老驾驶员了,你才开了几天车? txt小说上传分享
浊酒余欢 第五章(3)
还没滚出门口的麻球因为他的一言不周又杀了个回马枪弹得他满脸的油腻,党远忙不迭地点头称是,生怕还有什么更让自己无地自容的杂碎扔过来,他习惯了丁小然的叱责,内心因此早已起了厚厚的一层痂。丁小然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恶意,对于这个派不了实际用处也装饰不了门面的男人,或许还意味着某种颇有哲理的谅解。而党丁时不时的模仿也未必不在情理之中,他毕竟不是一个符合当代价值观的父亲和丈夫,甚至不及眼前一大清早提着早点叩响别人家门的男人。货比货,不扔又奈何?
三人鱼贯进入了D先生那部宝蓝色的马6,车门关上前党丁伸出手夸张的向他挥了挥,很昂扬地说了声BEYBEY。党远一直很喜欢马6的尾灯,可今天却特别盼望它们倒车时撞在路口的垃圾桶上。A6在离垃圾桶不到10公分的地方稳稳停住,尾灯很有象征意义的优美的闪烁了三下,然后刺溜一声欢快地绝尘而去。
客厅又恢复了宁静,准确的说是死一般的寂静。桌子上剩下的麻球煎饺和汤包被集中到一个盘子里,像一个内容丰富的故事里关于一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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