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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休哥眯起双眼,用探究的目光看了看萧绰。
她一身银光闪闪的戎装,乌黑如瀑的长发被高高束起,绸缎发带和黑发在黄土风尘中飘扬,眼前是战火纷纷,厮杀血光,可她唇角扬笑,毫无惧意。
那是一种气派,属于王者的气派。
那是一种自信,属于萧绰的自信。
耶律休哥缓缓绽开笑颜,只是一瞬间,又回归严肃。
萧绰驱马向耶律休哥赶來,与他并肩,一扬眉,笑道,“如何?我也不算是个无头无脑的草包皇后吧?”
耶律休哥只是望着眼前因人群走动而闪烁跳跃的火光,沉默低头,唇畔抿笑。
萧绰见他不语,也不气恼,只是笑吟吟道,“你不说话就是认同我的实力了,那我们还是按照最初约定好的,兵分两路,我去与耶律斜轸汇合,调遣人手,趁夜行动。”
耶律休哥的侧脸甚是好看,棱角分明,明灭晦暗的火光之下,越显出男人的气概,若他的表情再冷漠些,那便是完美了。
果然,听了萧绰的话,耶律休哥的脸阴了几分,“你若是…”
“有什么我自己担着,皇上那里不用你复命!大敌当前,还要计较这些小事,枉我高看你一眼!”萧绰不耐烦地挥起马鞭,她的声音与马鞭抽打在马身上的闷声重合,已经跑远去调兵。
耶律休哥十分惊讶地看着萧绰,可这惊讶的表情也转瞬即逝。
这是萧绰吗?这是皇后吗?
既然萧绰已经带着兵走了,耶律休哥也不再管她,或许她真的是有些本事。
耶律休哥将举着火把用以虚张声势的士兵陆陆续续地撤回來,一面防着宋兵突袭,一面收容耶律沙的败军,将他们整编入自己的军队。
黄昏來临,黑夜的静谧让这些疲累的士兵几乎昏昏睡去,尤其是长途跋涉北上而來的宋兵。
辽宋的军队都不敢再轻举妄动,尽量保持着这份诡异的静。
耶律休哥和耶律斜轸的大军就在这时汇合了,耶律斜轸前來时,眼中含笑的拍了拍耶律休哥的肩膀。
耶律休哥心中却惊讶于他的大军來得迅速,余光看到了耶律斜轸身后的萧绰,她那不屑一顾的眼神,这让一本正经、严阵以待的耶律休哥闷笑出声。
萧绰抬眼,见耶律休哥盯着自己却笑出声,怒气不由得上來,可不得发作,只好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是个看似平静的夜晚,可处处显现着杀机。
丛林树叶沙沙作响,影子散乱跳跃,究竟是风声树影,还是人声人影,不得而知。
每个人的心将将开始时,都是扑通扑通地跳着,两眼瞪得老大,就瞧着四周好像都是自己的敌人。
久而久之,眼睛不自觉地耷拉下來,一颗火热的心也逐渐趋于冷静,慢慢地放松了警惕。
宋兵有的在火堆边烧着火,有一部分在小睡,轮流值夜。
有一个值夜的宋兵,望着火光,再忍不住困意,头支撑在手上,眼睛不住地眨,却越來越沉重。
在最后将要闭上的时候,眼前的马蹄飞奔跳跃的姿势,还有脚下几乎快要震裂的土地,耳边渐行渐近的马蹄隆隆声,让他抖了一个机灵。
宋兵抖着身子,眼中掩饰不住的恐惧,他的声音逐渐高昂却颤抖,“辽军來了,辽的骑兵來了,快起來啊…”
这样恐慌的声音,把分外敏感的士兵们都叫醒了,睡眼迷蒙中,眼前一片黑暗模糊,只能隐约看得清是有人过來,而且人数不少,宋兵习惯性地拔出刀來。
只待一眨眼的功夫,借着微弱的火光,宋兵的的确确瞧清了。
是辽军,是拿一个个扬着刀而來的辽兵,是一匹匹怒瞪着眼、马蹄有力蹬地的战马,如同一波黑暗的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