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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現在還小,法律意識還很淡薄,你殺了我之後,不但什麼都得不到,還會……還會被抓起來的……咳……」
榮潛皺眉看著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班准,聽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著像是撞壞了腦子的話,默默判斷著這會不會是班準的新花招,為了讓他屈服才故作此態的。
「小榮,你……冷靜一下,好好想想是不是……這麼回事兒?」
一整句話被班准分成了好幾段才艱難地說完,意識到自己這副不堪一擊的虛弱樣子會被榮潛發現更容易得手之後,班准在心中連道不妙,旋即警惕地放緩了呼吸。
他仰躺的姿勢正對著天花板上刺目的大燈,自然可以看得到榮潛眼底滿滿的懷疑情緒,他不禁有些慌亂。
要是真的無法說服榮潛,然後遭他一頓毒手,自己就算不死也別想再站著從這病房裡走出去了。
班准眼睛眯成一條縫,偷眼打量著床邊的榮潛。
他自是不知道榮潛心中在想什麼,仍舊打算按著自己的想法勸阻榮潛,同時抬起夾著血氧探頭的手指,緩慢地按住自己的氧氣面罩,以備榮潛萬一真的執意來拔他的管,他也好能多支撐一會兒。
畢竟如今的榮潛只是一個剛滿十八周歲的孩子,沒多大力氣。
不像他已經發育完全,每日又堅持鍛鍊身體來得高大強壯。
更何況榮潛的左臂上還吊著夾板……
班准知道這是因為他不肯跟自己結婚,而被他父母覺得他不孝而打傷的。
但是班准明白,到最後,榮潛會將自己受的這些苦痛,通通算在始作俑者,也就是他這個倒霉蛋的頭上,連本帶利地還給他。
班准正思考著,沒想到榮潛竟然直接抬起那隻活動方便的右手,朝他腦袋的方向伸了過來。
「別!」
班准嚇得下意識閉上眼睛,臉上的傷口被他躲避的動作拉扯得生疼。
頭上傳來一聲按動塑料按鈕的咔噠聲,而頸間也並未有窒息的感覺。
少年面色冷然地垂首俯視著他,眼中浮起淡淡的嘲諷意味。
「按鈴。」
值班醫生很快就推門走了進來,動作麻利地給班准檢查了各項體徵後,隔著病號服按了按班准胸前可能鬆動的醫用膠布,回頭叮囑榮潛道:
「雖然脫離了危險期,但是還是要注意患者的心情,不要讓他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班准被醫生的手涼得渾身一抖,啞著嗓子招呼著已經開始跟榮潛交待他病情的醫生:
「醫生……跟,跟我說就成……」
醫生像是感覺不到屋中的尷尬氣氛一樣,直接轉過身反駁班准道:「班先生,我需要跟您的監護人交待清楚……」
班准哪敢麻煩那位祖宗,忙急喘著打斷醫生的話:
「他,他不是我……監護人。」
「但是我看到配偶欄……」醫生的話被一個衝進病房的人打斷。
「小少爺!」
聽見那道略顯滄桑卻沉穩有力的聲音,班准才徹底鬆了口氣。
來人是他家的管家,趙伯。
在班準的生活中出現的頻率比他親爹都高。
班家兩兄弟從小到大的吃喝拉撒、衣食住行幾乎都由他一手包辦,就連班準的助理甄不甲,都是由趙伯經過層層篩選才敲定下來的,靠譜程度和班家的財力成正比。
看見趙伯進來,班准頓時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變得通暢了不少,忙伸出夾著血氧探頭的指尖,想要握住趙伯的手尋求安慰:
「趙伯……你來了。」
榮潛朝後退了半步讓出位置,方便趙伯坐在班準的床前,他站在牆邊,視線看著窗外,一副對二人的談話絲毫不感興趣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