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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景有點懵,保持著那個姿勢偏頭看向左邊。
先是一雙程亮的皮鞋,西褲,襯衣。
這人起碼有一米九,甚至更高,岑景猜測。
酒喝了,煙也抽了。
岑景這會兒心情還行,也一點沒有被人居高臨下俯視的不自在。
扯扯嘴角,帶點疑惑:「喲,你今兒咋回來了?」
是外面的野花不夠多,還是情人的床不夠暖。
第3章
賀辭東手肘搭著的黑色大衣蹭到了岑景的肩膀,他視線往下看著岑景的臉,「起來。」
不是起開,是起來。
語調很平淡。
酒會的威脅和警告似乎耗盡了他的耐心,岑景不懷疑自己現在在他眼裡和一個死人已經沒什麼區別了。
解決岑家對他來說只是時間問題。
岑景知道他現如今最好的選擇就是順著他。
不過岑景不太想那麼做,畢竟他這輩子加上輩子都沒學會服從這兩個字怎麼寫。
「頭暈,起不來。」依舊懶懶散散的語調。
賀辭東沒動,保持著那個姿勢看著他。
岑景迎上去:「你還有事兒?」
「滾外邊去抽。」
岑景意外地看著指尖的煙,挑了挑眉。他想起來書里好像提過賀辭東這人不喜歡煙味兒,並且有潔癖,房間要每天清理。
下一秒岑景就真的站了起來,這會兒酒勁兒有點上頭,他晃了一下才站穩。
石階上岑景比賀辭東矮了將近半個頭。
不過他倒是沒怵,又吸了口,然後點了點手裡的菸灰,迎著賀辭東的視線故意說:「可我已經在外邊了,你想讓我去哪兒?」
賀辭東走近,猝不及防卡住了岑景的下顎。
酒會事件再次重演,岑景一句親切問候堪堪停在嘴角。因為賀辭東這次的目的似乎並不是為卡住他喉嚨,而是手指往上,卡住了岑景的臉頰。
被迫變成o型嘴的岑景:「……」
大哥,咱能按套路出牌嗎?
賀辭東打量的目光從岑景的臉上梭巡一圈,最後對上他的眼睛。
「你有些不對。」賀辭東說。
岑景的冷汗也就是從這一瞬間刷地冒出來。
他似乎聽見了空氣凝滯的聲音,指尖明滅的星火和周遭裊裊升起的煙霧成了這方寸地方里唯二的存在。
他其實就沒想過要繼續做原來的岑景,也知道被質疑和發現也就是時間問題。
但這種震撼感來得過於真實,一是因為有些突然,二是因為這個人不是別人,是賀辭東。
眼前的這個人的眼裡有一種攝人的壓迫,即使他衣冠楚楚。岑景上輩子三教九流的人都接觸過,無比清楚沒有非人的經歷成為不了這樣的人。
這和賀辭東本就是從陰溝里爬出的人設相符合。
岑景定了定神,從他手裡掙脫。
冷笑:「當然不一樣,岑景早死了。」
他用手背按了按自己發酸的腮幫子,總覺得剛剛那形象過於蠢了,搞得現在放狠話都沒什麼氣勢。
岑景半真半假道:「從你把姚聞予接回來的那天晚上開始,從前的岑景就已經死了。賀辭東,我們走到現在這步田地,你不會還期望我像以前一樣死皮賴臉地跟著你吧?咱倆既然都噁心對方,從今天起,我岑景是岑景,你賀辭東是賀辭東。」
因為被拍視頻的事兒,岑景發現書里和現實中間存在一些不同,或者說是書里的東西太片面存在一些漏洞。
賀辭東從頭到尾虐他是真的,但是沒有上床這回事。
至於還有沒有其他的也無從查證。
但他不想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