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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刻,听到晏小仙甜脆的声音,闻着他那独特而真实的幽香,感受到他那纤柔温暖的身体在自己怀中渐渐变软,慢慢融化,方才相信这真正是他,悬吊了半天的心才逐渐松弛下来。
晏小仙“扑哧”一笑,心下感动,环手将他轻轻抱住,柔声道:“傻大哥……”这一声说不出的低婉温柔,情意绵绵,仿佛山泉漱耳,春风拂面。
雪花飞舞,两人紧紧相拥,许久,仿佛变作了两尊雪人。
“啊吁!”毛驴探头探脑,想要在两人中寻觅个空隙钻进来,却始终不能得成。
毛茸茸的耳朵在晏小仙的手背上摩来擦去,酥麻发痒,他忍俊不禁,格格脆笑,被紧箍的腰肢仿佛要断裂开来,喘着气笑道:“大哥,你勒得我腰都快断啦。”
楚易霍然醒悟,急忙松开手,毛驴欢鸣一声,乘机将头挤了进来,到处乱蹭。
楚易想到自己适才将他紧紧抱了半晌,耳根烧烫,颇有些难为情,笑道:“好兄弟,我以为今生今世都再也不能见到你了。生怕一松手,又再见不着你……”
晏小仙脸上一红,握紧他的手,嫣然道:“傻大哥。”
楚易心中忽然又怦怦地乱跳起来,“啊”地一声,道:“是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怎么连白龙马和犟驴儿也一齐带出来了?”
“啊吁!啊吁!”毛驴瞪着眼睛怒嘶不已。
自从得知白马有个好听的名字后,它似乎便对自己乡野村夫的名字大感不满,每次楚易这么称呼,必定愤愤悲鸣,以示抗争。
晏小仙笑道:“我也不知怎么回事,车子还没到衙门,城里就突然失火了。到处都是火光,许多人从客栈里冲出来,乱作一团。那两个官差没心思理我,自顾自跑走了。多亏一个好心人帮我解开绳子。我就回到旅舍,把白龙马和犟……”
说到这里,瞟了毛驴一眼,抿嘴笑道:“……和黑麒麟牵出来了。若不是黑麒麟一路嗅着大哥的气味,我还找不着你呢。”
毛驴听到晏小仙给自己起的新名字,连声欢嘶,摇头甩尾,围着他团团绕转,激动不已。
楚易叹道:“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保得好人平安。只是县城无端受灾,苦了城里的百姓。”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怅然。转身望去,透过茫茫风雪,果然瞧见东面红光隐隐,迷蒙闪耀。
晏小仙笑道:“大哥,万寿县咱们是回不去啦。不如就在这山上找个山洞将就一夜吧。明晚到了长安城,咱们再挑家最好的客栈,好好地睡上一觉。”
楚易想到他一介锦衣玉食的王孙公子却要陪着自己露宿荒山雪地,心下难过,歉然道:“好兄弟,都是我连累了你……”
晏小仙俏脸一板,甩手嗔道:“你又来啦!再这般生分见外,瞧我还理不理你。”
见他大为紧张,晏小仙“扑哧”一笑,柔声道:“大哥,咱们不是说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么?你当我真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吗?这一点苦头又算得什么?”
楚易心中怦然,泛起温柔欢悦之意,微笑道:“不错,咱们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再也不分开啦。”
两人牵着驴马,沿着山坡缓缓而行,走了不到百步,就在朝南的山壁发现了一个颇为隐蔽的幽深洞穴。
晏小仙将洞中打扫干净,从行李架里取出一张熊毛皮毯铺在角落,与楚易一起坐下,再取出一张厚厚的虎皮,盖在两人身上。毛驴与白马则在另一旁倚壁休憩。
洞外风雪狂猛,雪花一片片地翻飞卷入,在洞口结成淡蓝色的薄冰。两人盖着兽皮,咫尺相依,听着风声呼啸、毛驴欢鸣,想着今日发生的许多事情,心中喜悦安宁,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到了半夜,楚易迷迷糊糊中听到什么声响,下意识探手一摸,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