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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咸不淡,礼貌却疏远。
公孙筠秀不太清楚程仕之是否相信她怀着三王子的孩子,但有了王后这一层,她感觉程仕之对自己应该再无企图。
虽然明白程仕之正在尽最大努力照自己,可公孙筠秀却无法产生一星半点的感激之情。
就算前事不提,光说这次她被王后安排在程家待产,公孙筠秀就无法对程仕之再有好感。只因他是王后任命的狱卒,而她则是王后圈禁的囚徒。
这件事背后牵涉到朝廷的朋党之争,公孙筠秀的丈夫与程仕之已处在对立的两面,她的立场自然从一开始就不存悬念。
过往情份在时事变换中不知不觉损耗、消磨,留下渣滓丑陋不堪。
公孙筠秀别开脸,不为躲避,只是不忍再睹。
程仕之示意闲杂人等退开,连梁小环也不准留下。直到庭院里只剩下自己与公孙筠秀二人,程仕之才缓缓说道:“陆惊雷前些天回永邺了。”
公孙筠秀不说话,一瞬间不知是该表现出惊讶还是惶恐。她纠结着哪一种反应会更自然,结果却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他的视线笔直地投在她的身上,毫不遮掩地观察着,不肯错过她面上每一根神经的细微颤动。公孙筠秀只好为自己假想一副面具,希望能阻挡他穿透人心的窥探之举。
“陆惊雷生擒了大邱王,大王表示要对他论功行赏。”程仕之的语速放得极缓,可一字一句落地声,丝毫不给公孙筠秀错听、漏听的机会,“如果没什么意外,大王应该会将六公主下嫁于他。”
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消息,公孙筠秀的身体晃了晃,差点因为如箩大肚失去平衡。
程仕之上前一步,想将她扶住。她却已经抢先站稳,突兀地退出了他能触碰的范围。程仕之的眼中有难堪一闪而逝,不过他仍是坚持走到了离公孙筠秀半臂之遥的地方,继续说:“他知道你在这里。”
程仕之的话中并无疑问,公孙筠秀有些紧张,怕他知道陆惊雷每晚潜入程府的事。不过,她的担心似乎有些多余。
“王后前两天已经将你的事上奏给了大王,只等孩子生下来,为他验名正身。这么大的事,平王一早就收到消息了。陆惊雷回永邺这些天,肯定也是知道的。”
程仕之说得条条是理,公孙筠秀却不知他意欲何为。为了挑拨她与陆惊雷关系吗?现在明面上她怀着三王子的遗腹子,与陆惊雷已经再无可能,程仕之这么做又有何意义?
显然,他并没有言无不尽的意思。话说到这里,便不再有下文。
公孙筠秀与他对视,只觉他的眼底尽是曲折。从前那个眼神清澈的清风哥哥,早已埋葬在记忆的洪流中,更为复杂的灵魂在他体内重塑,一眼望去,满是心机与城府。
匆匆回到居住的院落,公孙筠秀将小环打发睡下,然后把自己关在房里,开了窗,等待陆惊雷到来。
时值深秋,夜凉如水。
公孙筠秀坐在窗边,不一会儿就觉得寒气浸人。怕影响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只好坐到床边,先拿被子把自己包起来。就这么熬着、等着,各种各样灰暗的念头轮番在脑海中出没,直到后半夜陆惊雷翻窗而入。
摸着黑,看到坐在被子堆里的人儿,他不由有些好笑:“怎么不躺下先睡?”
“你说呢?”
公孙筠秀并不是故意的,但话里话外都带着怄气的意思。陆惊雷今日的确出现得比较晚。
连被子带人一起抱在怀里,他不无心疼地说:“下次别等了,我要是有事不能来,你难道就这样等上一夜吗?”
“今天怎么这么迟?”公孙筠秀问他。
“今天大王召见,商量如何处置蒙覃的事。那家伙的好日子总算是到头了。平王很高兴,下了朝叫我去王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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