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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今赴一瞬間收緊了手,青筋向上蔓延,鑽進挽起的袖口,又攀上修長脖頸,明晰可見,像撕開了蟄伏,腔調卻還擺著架子,無波無瀾:「讓司機回去,玫玫。」
「可我不想玩了,二哥,」卿薔尾音拖長,看見他這副模樣倒是意外,但不得不說,很爽,「原來這樣對你才有用啊。」
看坐懷不亂的人動情、慌亂,尤其這個人還是她此生必定的死對頭,太爽了。
卿薔沒想到看他失態易如反掌,惡劣的心緒得到滿足,一開始她就清楚他們總會走到斷崖處,但她總想著要給他最致命最難忘的一擊,本來以為這人無情無欲,現在看來,她是勝者。
他跳下深淵,她升若弦月。
記得最後江今赴站在門口,她背靠車猛地拉他衣領,又強調了一遍「江今赴,你真沒勁」,他眉間壓著看不懂的情緒,只是眼睛黑沉沉的:「姜刺玫,你留下來,想幹什麼幹什麼。」
「可我只想毀了你,」卿薔應得快,笑吟吟又不留情,「別再裝了,二哥,你早知道我是誰,也攔不住我走。」
她用根枝上的尖刺纏緊他的心臟,拿帶著毒液的花瓣封緘那高高在上的渴求。
「姜刺玫」江今赴咬著字,卻壓不住無措,他突然鬆了勁兒,低頭垂眸,耐心哄著,「玫玫,總會再見的——」
卿薔打斷了他的話,眼含情意似春,卻沒半分人情味。
「那就祝你,對我,永遠求之不得。」
當年話是說快活了,卿薔又在北城待了半年,把手裡事處理完才回南城,但這麼一回,空得厲害。她沒法形容那種感受,拿找不到折騰人的刺激搪塞自己。
過了三年,江今赴一見面就把三個『沒勁』還給她。
卿薔輕揉著被摁得更紅的痣,江今赴指腹的冷意被她一點點驅散,她將酒杯擱到桌上,一口未動,朱唇妖冶,她散漫起身。
江今赴嗓音陰冷,眼皮微掀露出戾氣,又慢又沉,「恨也好,愛也罷,你走不了了。」
威脅她?卿薔回眸輕笑:「是走不了了,那你又能笑到多會兒呢?南城難纏的不止我一個,江二,我拭目以待。」
中合的氣氛稍微活泛了點兒,就又被婀娜身形打斷,卿薔慢悠悠往單語暢幾人去,探究的目光到底沒敢往她身上靠。
姜辛北兩年前給卿薔劃權,開始就是一半,大家當時都覺得小姑娘得栽跟頭了,後來在她手上吃了不少虧,還被吞併了幾家,卿家名下的泛珠本就是頂奢,一時風頭無限,誰也不敢輕易惹這睚眥必報的主兒了。
至於另一位更是狠角,有人見卿薔離席想上前搭話,對上主位江今赴死寂的眼神,愣是打了個寒顫沒敢動,晚上剛被斷股的幾家手機震得快要拿不住了,也沒膽兒下那個決心去觸霉頭。
江家三個兒子,老大江霽初被養在老爺子身邊從政,老三江禮讓被扔了部隊打磨,就江今赴,之前悄無聲息的,突然開始嶄露鋒芒。
本以為得有個成長期,沒想到人連自己家都算計,拿著坑來的老爺子的錢,在國外大刀闊斧,靠的不止風投、甚至還有度量不了的不確定投資,翻了上億倍。
然後一刻不停,創極初建,就討得了老爺子歡心,讓他從海外搭到國內又牽上京,把融星的實權划過去,江今赴手腕狠,雷厲風行腥風血雨清洗完,才放出公告走向明面兒,江家原來輔商主政的高門大院,讓他給轉了。
南城幾個大家長輩本來不以為意,頂多嘆他聲後生可畏,結果他手從國外伸來幾億幾億取的時候,坐不住了。
江今赴這合南北的魄力,在小輩里是頭一出,也是最要命的。
卿薔跟他,一個嘴上不饒人,一個手上不留命,碰上誰都落不了好,上京的富家子們,唯一慶幸的就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