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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突如其來的告白,最後以陳儼說著說著就莫名緊張無措慌亂從而逃跑告終。
那晚林鯨沒有回覆,抱著陳儼離開前硬塞給她的花回了酒店。
殘缺的家庭環境造就了林鯨渴望被愛的心理,雖然她對陳儼沒有男女之間的那種感情,可仔細想來,陳儼和她朝昔相伴,對她確實很好,什麼都會為她著想,她希望的平淡和安穩,陳儼似乎都能做到。
如果沒有發生後來的那件事,她或許會認真為自己考慮一次
但,命運弄人。
從前有多少喜歡,現在就有多恨。
一個滿眼炙熱帶著陽光和清風的少年,一夕之間竟變成如今陰鬱兇狠、頹敗萬分的模樣。
陳儼是用心憎惡著她的吧。
否則不會闖進醫院發瘋一般想要了她的命。
當初出事之後,林鯨在醫院渾渾噩噩度過了三個月,像是與過去隔了大半個世紀,讓長期靠藥物與心理疏導來維持精神狀態的她感覺遙遠又恍惚。
她搖搖欲墜地站在前後都是死路的獨木橋上,無數次幻想著這一些都是假的,那晚她沒有跟林言錦吵架賭氣跑出門,陳母在和同事安全地開車進行巡邏的工作,她和陳儼還跟以前一樣
包括在襄遙的這段時日裡,林鯨也時不時會陷入這種自我意識沉溺的病態里去,不願走出來,好像這樣她就能夠減輕一些痛苦與自責。
林鯨知道陳儼終有一天會找到她,但沒想到會是在唐斯彧的面前。
她的童年裡,除了林言錦無時無刻的冷漠與忽視,其餘的幾乎都是陳儼的身影,還有陳母待她的那張溫和笑容,這些全都深深烙印在了她的心上。
而今卻成了一塊一碰就疼的傷疤。
所有記憶里的東西,一樁樁一件件地皆悉數帶著陳舊悲愴的濾鏡變成電影畫面,一幕一幀地從她眼前慢慢浮過去,刺激著她的身心,讓她不得善終。
現在陳儼有多痛苦,她便有多痛苦。
無論怎樣,她都是對不起陳儼的那個人。
林鯨一整夜都沒怎麼休息好,醒醒睡睡,迷迷糊糊,一直在做夢又好像不在,她腦海里百轉千回,夢裡夢外看見的全是過往種種。
記憶像長了無數悠長的觸手,裹挾著她的四肢百骸,封閉著她的五識神經,不讓她窺見任何希冀。
徹底醒來時,枕頭濕了一片。
窗外天光卻才略露痕跡,廣袤無際的晨幕之下,充斥著濃厚的昏暗與沉鬱。
林鯨靠著床頭坐在黑暗裡,第一次主動撥通了林言錦的號碼。
等林言錦久違的聲音在電話那頭淡淡響起,林鯨強忍著哭意,慢慢閉上了眼睛:「媽,救救我。」
林言錦不覺詫異,沒問她發生了什麼,也並不關心她在襄遙怎麼樣,甚至毫無情緒波動,覺得她又在無病呻吟。
「前幾個月沒讓醫生去襄遙,是因為你阿公說你狀態挺好,我就沒放在心上,」林言錦用著一貫如常的冷漠語氣,「林鯨,你別給我再搞出什麼麻煩,為了你,我耗費的精力已經夠多了,你爸投資在你身上的好幾個項目也全部被壓著上不了,你讓我們安靜一段時間行嗎?」
意料之中的說教。
林鯨習慣了,回道:「傅懷渂不是我爸。」
「你親爸早就死算了,」林言錦深呼一口氣,「不想跟你吵,過幾天我會叫個醫生過去,掛了。」
「你永遠不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麼。」
嘟。
這句話林言錦總是聽不到。
之後,林鯨再沒睡著,等晨光照亮了大半邊天,房間內視線清明,林鯨下床,穿著唐斯彧的長袖t恤走出去。
昨晚唐斯彧在客廳睡的覺,這會兒一層絨被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