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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首都底比斯最有权势、最有名誉地位、最富裕的人已然汇聚于此,远一些的座位上坐的是包围他们的骑士,更远处黑压压的人头如海水般攒动,更高处则是缠绕在圆柱上用玫瑰花装饰的彩带。
公爵伸出一只戴着绣满宝石的手套的手,他挥了下手中的丝帕,安装在座位间隙的喷射器于是适时喷出玫瑰花瓣和番红花,顿时浓香扑鼻,观众们都安静了,他们知道,盛宴即将开始。
长老走下主席台,他绕广场一周,最终在一片静寂中,用手杖敲打了通往地牢的铁门。
漆黑的铁门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随后是手持皮鞭的狱卒的喊叫:“到沙地上去!”
铁镣铐发出烦躁的声响,犯下叛国罪的家伙被卫兵驱赶出来了。
由于观众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大规模的公开处决,谁也不知道这些从各个城市的监狱调来的罪人会有什么举动,不由地屏息凝神,心怀紧张,而且充满敌意:就是这些人试图动摇帝国的秩序,他们在水里放毒,他们杀死婴儿,他们放火焚烧民居,他们应当受到最可怕的惩罚,他们应当遭受永世的诅咒。观众们唯一担心的是公爵的惩罚太过宽厚,以至于无法抵消这些罪人的穷凶极恶。
这时,方尖碑的顶端,象征神灵的火炬已经燃起,金黄的火焰与白炽的灯光连成一片,黄沙也因此有了如烈火的色彩,在这光辉的肃静中,杀戮的欲望如野草般疯长,即将被哀嚎的人们和愤怒的野兽填满的广场,洋溢着死亡的寒冷。
此时,穿着单薄的犯人们已经进入了广场。
他们中有男人有女人,有白发苍苍的长者也有抱在怀里的孩子,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的脸上没有害怕没有恐惧,甚至连婴儿也没有啼哭,只是站在广场中央,一动不动地站着,似乎在祈祷,却又听不见他们的祷告声。
他们的冷静和淡漠激怒了观众,他们撕下衣服的装饰或是抓起手中的酒瓶砸过去:“野兽!放出野兽!送去喂狮子!咬死他们!”
全副武装的驯养员小心翼翼上场,将因为饥饿和人的气息分外暴躁的狼狗们从圆柱上解下,有人因为不小心被激动的狼犬咬伤,退场时留下一地的猩红。但血腥只会让公众的热情更加高涨,他们被死亡所陶醉,因为鲜血而兴奋地尖叫,他们欣喜若狂地将腐败的气息吸入肺叶。
野兽们狂喜地扑向它们的美食,由于已经好多天没有喂食,它们肚子干瘪,两眼通红,但是它们也是第一次遇见一动不动的猎物,不免惊奇,它们绕着他们打转,观众们愤慨极了,吼叫着,咒骂着,喧嚣震撼了广场,在这些声音的鼓动下,狼犬们开始向中央的犯人们扑过去,可是很快又后退了,那份安静连动物都感到不安。终于,一只咧着牙的猎犬咬下了第一口:它扑上去,咬在一个女人的肩膀上,把她扑倒在地上。
血腥就此开始,狼狗们在鲜血的鼓舞下扑向人群,观众也为了更好地观看叛国者的下场,停止了叫喊。只是狼狗群的吠声和撕咬声过分刺耳,而叛国者却又压抑着呻吟,竟没有听见高亢的哀嚎或是忏悔,这让观众们免不了感到几分败兴。
很快,中央的砂土变成了红色,鲜血从被撕咬的躯体上流出,如小溪般源源不绝,被撕碎的躯体和内脏发出腥臭,将喷射器喷出的浓香也盖住了,最后,广场上只剩下中央黝黑的方尖碑,以及争夺身体碎片的狼狗们了。
紧接着,又一批牺牲者被赶上来,他们和前一批人一样,一上场便安静的站在广场中央,默不做声。此时狼狗们也都吃饱了疲倦了,它们躺倒在沙地上,抬起滴血的嘴,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这些对自己的罪行毫无悔恨之心的叛国者。
于是,那些醉心于流血与疯狂而内心早已被他们的冷静激怒以至于惶恐不安的观众嘶哑地叫喊起来:“狮子!狮子!把狮子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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