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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按著心口,嘆氣:「唉,多刺耳,聽一次難受一次。」
陸慎非的眼神肉眼可見的冷了下去,抬眸看向門口。
費鵬程:「……」
合伙人冷眼相向,這項目怕要死在前任手裡。
費鵬程試圖挽尊,趕緊堆上笑臉:「年輕的時候不懂事……」
陸慎非三個字,冷冷的:「滾出去。」
第7章
費鵬程被轟出去了,陸慎非也暫時離開了病房,出去「招待」他的合伙人。
從煦獨自呆著照樣自在,繼續翻看雜誌。
翻著翻著,暗自出神,想起了昨晚魯達達離開前看著他說的那句「你以前不這樣」。
從煦以前確實不這樣,至少不會當著陸慎非的面提什麼三本子的外號,也不會這麼駁陸慎非身邊人的面子,讓誰下不來台。
他以前總想,陸慎非沒什麼朋友,上了大學難得有一些交好的關係還不錯的同學,背後給他取外號就取外號吧,反正不會當著他的面喊,a大他也不常去,就當不知道。
但從煦心底也明白,費鵬程其實不太看得上他,畢竟陸慎非上的名校,接觸的同學校友學識、能力都很強,也不乏長得好看、主動追求陸慎非的,他排在裡面,除了臉,樣樣都是倒數。
猶記得大三那年,他跟著陸慎非,和費鵬程一起吃飯。
陸慎非在的時候,一切都好,陸慎非起身去了趟衛生間,費鵬程端著啤酒,約莫也是喝大的關係,紅著臉眯著眼看從煦,看了幾眼,嘖了一聲,沒管住嘴,低聲嘀咕了一句:「真不知道看上你什麼。」
從煦到現在都記得,他當時特別尷尬。
費鵬程這個多嘴的人,反而毫無察覺,繼續喝酒,喝了幾口,閒聊似的問:「我們說的那些,你聽得懂嗎?」
聽不懂。
從煦更尷尬了。
費鵬程哼笑著搖頭。
從煦也記得,他當年什麼都沒告訴陸慎非,還和陸慎非一起,把喝大的費鵬程送回寢室。
如今回想,從煦納悶又不解,暗道自己當年尷個鬼的尬?
就那些話,誰聽了好受?當時就該懟回去。
這麼一想,從煦終於徹底意識到,他的心態完全變了。
哪怕如今他只有21歲時的記憶,也不是21歲時的狀態了。
是因為年紀大了、成熟了,經歷多了的關係?
有可能,畢竟他都27了。
或許27歲的他就是現在這樣的。
從煦重新審視這個不太一樣的自己,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不憋著話,能懟人,想說什麼說什麼,多自在。
從煦繼續看他的雜誌。
看了一會兒,從媽抱著一束新買的花回來了,推門進來,說:「煦煦,小費來了。」
「知道。」從煦從雜誌上抬了抬眼:「媽你認識他?」
從媽換著玻璃瓶里的鮮花:「認識啊。」
頓了頓:「哦,對,你不記得了。」
解釋:「廠子裡有一年積壓了一批貨,怎麼都銷不出去,小費幫了點忙。」
從煦淡定的:「哦。」
從媽點評:「小費人還是可以的。」
從煦心道:一碼歸一碼,在他媽那邊可以,在他這邊,不可以。
但從煦也沒再轟人,懟也懟過了,狀也告過了,人家打著探病的幌子拎著禮盒過來,還是陸慎非的合伙人,又幫過家裡一點忙,不好做得太難看。
於是費鵬程再進門,從煦稍微做了做樣子,問好不好,答:還行、暫時死不了。
陸慎非站在旁邊冷著張臉大搭腔,費鵬程找不到台階,尷尬不已。
從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