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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欽雖然嘴裡說著是贗品,身體卻很誠實,他坐在那兒的時候,身體不自覺地偏向雲青岑的方向。
「對。」蔣欽不嘲諷人的時候很矜貴,很適合去演民國電影裡的少爺,飽讀詩書,又風華絕代。
可惜他的脾氣秉性,讓他成不了那樣的人。
蔣欽忽然惡劣地說:「你知不知道你長得像一個人?」
雲青岑點點頭:「都這麼說。」
蔣欽:「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雲青岑笑了笑:「知道。」
蔣欽有些驚訝,他看了眼傅明睿,傅明睿緊抿著唇,一直在竭力忍耐,忍耐著不把蔣欽打一頓,或是不把蔣欽丟出去。
自從雲青岑去世之後,他們這些人除了送葬那天外,再沒有其它接觸。
他們對彼此的恨意這麼多年經久不衰,都認為是其他人逼死了青岑。
不然為什麼好好的,青岑會選擇……
傅明睿還記得,停棺的時候,青岑在玻璃棺槨里,像是睡著了一樣。
那一刻的景象印在了他的靈魂深處,成了他揮之不去的夢魘。
蔣欽:「你知道你跟他哪裡最像嗎?」
雲青岑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臉?」
蔣欽搖了搖頭:「說臉,蘇銘比你更像。」
雲青岑忽然收斂了笑容,他斜看著蔣欽,語氣不怎麼好,甚至帶著薄怒:「別在我耳邊提起蘇銘。」
在傅明睿面前咄咄逼人的蔣欽,竟然真的沒有再提蘇銘的名字,反而說:「鄭少巍給他房子和車,還給他資源,親手把他捧紅,傅總給了你什麼?傅總應該不會比鄭少巍小氣吧?」
雲青岑太了解蔣欽,蔣欽是個很「單純」的人,他的喜惡分明,他喜歡的就恨不得含在嘴裡,捧在手心,時時刻刻看著盯著。
他討厭的,他能討厭的一輩子,歷久彌新,不同時期有不同的恨法。
跟蔣欽相處的時候,雲青岑從不裝可憐。
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相處細則,但云青岑那時候並不覺得累,他樂於給自己找事,並因此得到些許樂趣。
蔣欽說完話之後也察覺到了不對,他有些呆滯,竟然一時半會兒沒能反應過來。
他目光有些複雜地轉頭看向雲青岑。
在蔣欽的記憶中,只有青岑會這麼跟他說話,他是天之驕子,生於書香世家,父母雖然是教授,但當年局勢動盪時祖宗出了國,搬走了當時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到他爺爺那一輩才搬回來,價值不菲的都捐給了博物館,剩下的東西也足夠他們過奢靡的生活。
加上蔣欽從小就聰明,跳級就像喝水,別人要拼盡全力才能得到的東西,他輕易就能得到。
等他讀完大學,拍的第一部 電影就拿了內地的獎,周圍的人都對他阿諛奉承,無論在哪個圈子,他都是眾星拱月般的存在。
只有雲青岑,從來不把他當回事,兩人初次見面的時候,雲青岑連給他一個眼神都欠奉。
但云青岑只對他這樣,他親眼見過雲青岑對著鄭少巍軟言細語,也親眼見過雲青岑對傅明睿體貼入微,只有對他,雲青岑從來不屑一顧。
時間久了,蔣欽甚至從中品嘗到了一絲甜蜜——雲青岑只對他如此,是不是從某種角度證明,他也是另一個意義上的獨一無二呢?
「你叫什麼名字?」蔣欽問雲青岑。
雲青岑笑了笑:「蔣先生說我是個代替品,代替品是不需要名字的。」
蔣欽的臉色黑了下來,傅明睿插話道:「蔣導沒有奪人所愛的喜好吧?」
蔣欽看著傅明睿冷笑:「奪人所愛?傅總的愛可真多,心也夠大。」
傅明睿臉不紅氣不喘:「青岑已經走了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