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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口音,是一口地道的京片子,那胡琴声方才还是时断是续,可是年轻人说完这两句不知所谓的言语,那胡琴声戛然而止,再无动静。
茶馆内众人显然是没听懂,李陵碑倒是知道,但是三娘教子是什么东西?余叔岩又是哪派高手?怎么堂堂衡山掌门莫大先生要学起他来?
正在此时,只见门帘掀动,十几个汉子走进茶馆之中。见这些汉子,头戴斗笠,身穿蓑衣,雨水顺着蓑衣流到地上。生的身形魁梧,鹰视狼顾,目光扫射之下,直让人感觉如同利刃加身,甚是难受。
茶馆之内,坐的多是江湖好手,本就是无事生非的人物,又加之在同道面前,不愿失了威风。那穿绸衫的汉子道:“几位朋友,是哪门哪派的?相逢即是有缘,还是坐下说话为好。”
那些汉子里为首一人冷笑一声,将蓑衣闪下,交给身后的人,露出了里面那一身明黄飞鱼服,接着在腰间伸手,将那腰牌举起,对那绸衫汉子道:“认字么?读来听听。”
那绸衫汉子见了这明黄飞鱼服,已是吓的汗不敢出,待等看了腰牌上的字样,“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署卫事”,已然是吓的面无人色。这面黄杨木腰牌虽无什么分量,却可令大豪倾家,名门覆灭,绝不是他这种小角色能惹的起的。
那锦衣千户只一撇嘴说了句:“滚!”
那绸衫汉子不敢多说,当下会钞离开,其他江湖豪杰,也知这锦衣卫不是好相与。尤其这衡山县本地仅有小旗所,便是衡州城也只有百户所。那千户必然是外地来的,又是一口京片子,分明是京师来的人物。莫非是刘正风牵扯到什么谋反大案之中,锦衣卫前来拿人?这种事沾上死,碰上亡,挨边一溜皮,自己可万万不能牵扯期间,便是连宴都不能赴了。因此出了茶馆,便各自回转家乡,竟是因此,错过了一场武林中的大戏。
林平之有心告状,便留下没走,那千户见这丑驼子不识趣,手按绣春刀柄,就待发作,此时却见外面又走进来一人,边走边道:“老孙,你这差使是越当越回去了。这大雨天,你让我在外头淋的跟孙子似的,你在这里头耍威风,很好玩么?”
听声音,正是方才说出余叔岩、三娘教子的那位年轻人。在他身后,又进来几条大汉,看模样也是十分剽悍。
那姓孙的千户却没了方才的威风,急忙施礼道:“国舅爷千金之体,可不能受了什么损伤,我这不是怕有匪人惊了您么?等我把这丑驼子赶走就是。”
那国舅爷脱了蓑衣、斗笠,说道:“那也不必了,左右是在这避雨,也用不着那么小心。再说那么多人,要是防不住一个驼子,还是乖乖回家种地吧。”
楔子
他说到这里,忽然间门口伊伊呀呀的响起了胡琴之声,有人唱道:“叹杨家,秉忠心,大宋……扶保……”嗓门拉得长长的,声音甚是苍凉。众人一齐转头望去,只见一张板桌旁坐了一个身材瘦长的老者,脸色枯槁,披着一件青布长衫,洗得青中泛白,形状甚是落拓,显是个唱戏讨钱的。那矮胖子喝道:“鬼叫一般,嘈些甚么?打断了老子的话头。”那老者立时放低了琴声,口中仍是哼着:“金沙滩……双龙会……一战败了……”
有人问道:“这位朋友,刚才你说各门各派都有贺客到来,衡山派自己却又怎样?”那矮胖子道:“刘三爷的弟子们,当然在衡山城中到处迎客招呼,但除了刘三爷的亲传弟子之外,你们在城中可遇着了衡山派的其他弟子没有?”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道:“是啊,怎么一个也不见?这岂非太不给刘三爷脸面了吗?”
那矮胖子向那身穿绸衫的汉子笑道:“所以哪,我说你胆小怕事,不敢提衡山派中的门户之争,其实有甚么相干?衡山派的人压根儿不会来,又有谁听见了?”
忽然间胡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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