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頁(第1/2 页)
祁鶴沒辦法反駁,抱著女孩的手像一瞬間被抽乾了?力氣,緩緩滑落到她的肚子,將觸碰的一秒被她狠心地推開。
「受不了?就說,受不了?我們就斷。」
第31章 初雪/
插pter 31
受不了就斷。
不知是不是溫歲的錯覺, 那雙擁抱著自己?的手臂在輕微地顫抖,明明肌肉線條流暢,青脈賁張, 同她纖瘦的身軀相比有如巨爪鉗鉤, 可現在仿佛輕輕一碰即碎。
糖果包裝紙被?他捏在手裡, 每用一分力摩擦就刺啦啦地發出響音。
停車場的燈光寡淡,四周靜謐無聲,耳側是他慢慢昏聵急促的喘息。
溫歲在等他的答案。
祁鶴說我?不斷。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嗓音很輕,每咬一個字都像使盡了渾身的力氣。
溫歲笑了笑,轉過身,雙手捧起?他低下去的臉。
女孩手很涼, 跟玉一樣的觸感冷沁沁的,強迫他抬臉看她。
是因為喝酒嗎?祁鶴的眼尾罕見地泛著濕紅, 而他的瞳仁是最純粹的黑,不偏棕, 完完全全地不摻雜質。
漩渦般, 陷阱般, 勾人?撩人?, 她以前跌進去多回。
即便深邃得沒有溫度,帶著不可一世的傲骨,天生就有上位者的掌控和撥弄全局的能力。
但現在, 他的眼睛裡在下雨。
說起?來溫歲沒見過祁鶴掉眼淚, 哪怕身體再痛, 受傷、流血。
或許很少經歷挫折吧,他太順風順水了, 財運也好?感情?也罷。
有如此刻,他依舊沒有淚, 半斂著眼皮妄圖掩蓋目中的瓢潑大雨。
「祁鶴,你說我?有什麼好?的呀。」捧著他臉的拇指緩緩移到眼尾,「這個問題我?也想問問以前的自己?,你有什麼好?的呀。」
「值得死纏爛打的嗎。」
她輕輕抵著男人?額頭,鼻尖相擦,他留戀地俯身想親吻,卻只夠親到女孩的鼻峰,他喊她的名字,一遍遍地喊,喊到後來,又低又啞地喊她老婆。
溫歲沒什麼起?伏地聽?,她信,他是有點醉了。
「如果有一天我?要跟你斷呢?」捧著男人?臉的手下滑到他肩,溫歲問,「我?告訴你我?玩膩了,錢也騙夠了呢。」
不可以。他說。
他壓她在車窗,討好?般地蹭她的額,溫歲略微歪頭,望向遠方出口的一點明光。
她踮腳,唇擦著男人?的薄唇滑過,一觸即分,柔軟得融開春水,他愣怔,旋即眼眸升騰起?亮光。
溫歲依舊無波無瀾地盯著,死灰一樣地冷。
他想加深那個吻,但怕她會?生氣,於是高興地貼著女孩的臉頰,頭頂的絨發蹭得她痒痒的。
「幼稚。」她說。
沒有笑,以一種嘲諷的姿態對他說。
她是真的覺得他幼稚,愚蠢且幼稚,給顆糖就能高興半天。
還是塊有毒的糖。
溫歲推開他,往出口走。
她沒回頭,也許他想跟上來的吧,但沒有跟。她招手攔了一輛計程車,報了地址。
街道霓虹絢爛,紛亂地落進眼底,喜悅哀傷、熱鬧冷清,是反義詞,卻在某種環境某種條件相輔相成?,互相包容。
謊言編織成?一張網,她收放有度地操控,看著捕獲的獵物越陷越深。
最後「啪」地斷裂,她抽身,不再有羈絆。
——
調養一月後,英國?迎來了它?的冬天。
溫歲決定去芝婭復工,完成?今年?的最後一個項目,然後備考通過期末測驗,時間就差不多可以待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