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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疼嗎?」
虞越指著腳踝上那圈淡紅,其實是被她揉出來的,痛也還好,可她存心刁難,「廢話,你說呢?」
許嘉宴在她身邊坐下,伸手貼上去,「要我幫你揉嗎。」
他指腹乾燥溫暖,輕觸在皮膚上,虞越感覺這個提議不錯,剛要開口說好,又聽他開口。
「似乎不太好,萬一讓姐姐男朋友知道了……」
許嘉宴低著頭,像在仔細觀察虞越扭傷的腳踝,濃密睫毛遮住表情,看起來只是無心。
「誰?」虞越先是愣了下,「我男朋友是誰?」
他冷眉輕挑,卻沒有回答,他起身離開客廳,不知道幹什麼去了,虞越唄晾在沙發上,過了會兒又見他去而復返。
手裡拿著瓶活絡油。
「這哪兒來的?」她記得家裡沒有這東西。
「搬來時候我買的。」許嘉宴捏住她的腳踝擱在他大腿上,擰開瓶蓋,倒了點在手心,搓熱,動作熟練地給她按摩,「你家裡連個醫藥箱都沒有。」
語氣里有難以察覺的抱怨。
虞越的腳踝在他手心,她不太自在地眨了下眼,「沒有就沒有唄,要那幹嘛。」
許嘉宴頭也不抬,緩緩道:「姐姐的男朋友好像不太稱職,連這些最基本的也不幫你準備。」
她心裡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最後跟你說一次,我,虞越,單身,懂?」虞越咬著唇,要抽回左腳,卻被許嘉宴按住。
「哦,」他抬眸,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顯得冷淡,「別亂動。」
腳踝在他手中,明明他動作溫柔,卻讓虞越有種被挾持感,就像剛才偷襲他的那一下,分明是她率先發起攻勢,最後卻落入他控制之中。
藥油隨著與皮膚的摩擦越發升溫,他手法嫻熟,力度也適中,時而打圈時而點按,還會停下來片刻,觀察虞越的反應,問她這樣可以嗎,痛不痛。
虞越臉熱,感覺舒服得有些過分,好像又有哪裡怪怪的。
然而他本人卻是一本正經,側臉淡似枝頭上即將消融的雪,低頭專注地為她服務,連睫毛的投影都那麼心無旁騖。
認真而無辜。
感覺多一分旖旎的揣測都是對他的褻瀆。
等虞越回過神來,她已經盯著他看了好久,他的鼻樑高挺,實在是優秀,唇角有個自然翹起的小弧度。
嘖嘖,長得這麼妖孽,簡直是個小禍害。
又不禁想到,他女朋友怎麼捨得跟他分手?哪怕只是看著也夠賞心悅目了何況他還實用,放家裡能防賊,逛街能當苦力,受傷了能當按摩師……
如果是她……
「你看我幹嘛?」許嘉宴忽然開口。
虞越瞪他一眼:「看你怎麼了,我的房子免費給你住,看一眼也不行?」
他抿了下唇,格外溫順:「沒說不行。」
虞越抱起手臂,「你準備在我這兒住多久?」
「住到你趕我走為止。」
虞越其實挺多問題想問,比如他到底為什麼一意孤行報警校,現在為什麼非得住她家,又為什麼突然出現,讓人摸不清他的態度……
她也知道不能問,她還記得許嘉宴那些傷人的話,像根細小的刺,不能輕易拔除,被碰到時總會帶來隱痛。維持現在這樣表面的和平,也好。
她攤開手:「那交房租。」
許嘉宴緊繃的表情鬆了下:「要多少?」
有意思……虞越壞心眼地逗他:「我不缺錢,乾脆你以身相許吧。」
許嘉宴皺起眉,抽出張紙巾擦拭手上的藥油,一言不發看著她。
虞越暗罵自己口無遮攔,忙說:「我開玩笑的,你住,隨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