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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閉眼,忍著不想掉眼淚。
其實她知道自己一直都是她媽的累贅,生下她就丟下不要,這兩年唯一在她身邊的日子,只不過是出於她媽的施捨。
如果梁韻白真的替她想過,哪怕只是替她想過一秒,那也不至於就這樣消失,留下她獨自承受一走了之帶來的後果。
心痛的感覺太強烈,痛得初芮快要呼吸不過來。
此時的她,稍微一動,全身就牽扯著疼,可還是她掙扎著,用盡全身的力氣翻身,從地上坐起來。
這裡像是一個廢舊工廠,月色之下,一片冷黑,什麼都看不清。
初芮知道自己已經走不動,她把最後的希望放在了摔壞的手機上。
可是當她忍著痛爬過去撿起摔成幾塊碎片的手機,才發覺,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希望。
手機已經徹底壞了,拼都拼不起來。
遠處狗吠聲越來越響,越來越急,廣闊天地間似乎還帶著回聲。
而後,有汽車駛來的聲音,車燈穿破夜的沉寂,帶來刺眼的光。
最後這幾道光,聚集在一塊,落在了初芮身上。
初芮被車燈刺激的幾乎睜不開眼,等看清後,發現是好幾輛車,來的人有很多。每個人都穿著黑西裝,高大健碩。
她不知道他們是誰,也不知是敵是友。
很快,最後一道車門打開。
下車的男人,逆光而站,眉眼冷寂,看向她時,暗黑的眸色卻像是波濤不止。
看清來人模樣的一瞬間,初芮全身的力氣忽然間都散了。
她望著這個男人一步一步走向自己,鼻尖不自覺地發酸,眼眶濕潤,心內似是有說不盡的委屈。
江寒郁沉著臉蹲在初芮身旁,單手解開西服紐扣,脫下來,披到她身上。
身體被溫暖籠罩。
初芮的眼淚倏地掉落,划過臉頰。
她說不出此刻是什麼心情,本以為在這個世界上,自己是被拋棄的,可是原來,她還是有能依靠的人。
仿若是在毫無希冀的黑暗中,看到了一束光。
剛剛被打得再痛,初芮都沒有掉一滴淚,現在卻忍不住。
江寒郁用手指輕輕撩過初芮粘在臉上的髮絲,斂著眉,凝視她臉上的傷和血,還有她晶瑩的眼淚。
他不作聲,沉默著,猜不透情緒。
前方傳來響動,有一輛車開過來停下,然後幾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從車上抓過一個女人,狠力丟到初芮面前。
初芮被嚇得身體顫了顫。
那個女人被綁著手,臉上有淤青,看來已經遭過罪。
她……就是剛剛那個女人。
初芮呆呆望向江寒郁,眼睫還盈著未乾的淚水。
江寒郁神色未變,在跟初芮對上目光時,沖她微微一笑:「別怕,我在。」
「江總,這個人怎麼處置?」一個穿黑西裝的男人問。
江寒郁的眼神全在初芮狼狽的臉上,心疼地撫過她臉上分明的指甲印,表情溫柔,回答下屬時,卻極盡冷漠狠戾。
完全不像是這個表情說的話。
「剁了餵狗。」
初芮在聽到的一瞬間,倒吸一口氣,雙眸睜大,身體忍不住抖了抖。
江寒郁覺察到,對她笑笑:「太殘忍了是嗎?嚇到你了?」
初芮說不出話,江寒郁將她輕輕摟住,問她:「那你覺得,我該怎麼處置欺負你的人?」
他勾唇輕笑,「我覺得,她死一萬次都不夠。」
死……
初芮忽然揪住江寒郁的衣袖。
她很怕,人命不是開玩笑的,她真的怕江寒郁會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