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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生二回熟,俞玉進了門,就自發自覺地從鞋櫃裡拿出自己的拖鞋,跑去洗澡了。
紀元洲不僅買了新浴巾,新浴巾還是粉色的,和他用的那條天藍色一個款。
俞玉撇撇嘴,發現浴室里上次自己過來新添的物品還在原位擺放著。
就好像是她的專屬,一直在等著她回來使用。
俞玉嘆了口氣,心裡複雜難言,想就這麼算了,紀元洲都表現得這麼昭然若揭了,自己還矯情什麼呢,主動就主動唄,反正當年也是她主動的。
可是心底深處,卻總是忽略不了那點不安和恐懼。
當年貿然提分手,還可以當做一時賭氣。
可若和好後問題依然在,那時候再分手,就不能當做衝動了。
有多少感情可以經得起一次又一次的分手呢?
俞玉太怕了,怕甜蜜如幻影,終有一日迎來風,飄散無蹤跡。怕將來再次的失去,會變成永遠的分離。
現在的她,實在太弱小,既承擔不了彼此差距帶給她的自卑和惶恐,又承受不了將來走向陌路的痛。
俞玉想,他們的一切究竟是怎麼開始的呢?
始於顏值的一場表白,忠於人格的追隨相伴。
那會兒年輕,她完全是被紀元洲的外在條件所迷惑,喜歡他的外表、他的優秀,卻不知道真正的相伴,是需要靈魂的契合。
而如今她懂了,她想跟他步調一致,並肩追尋醫學理想,卻不知道紀元洲願不願意偶爾停下腳步,等一等不優秀的自己。
俞玉磨磨唧唧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紀元洲在陽台外面打電話。
玻璃門隔絕了聲音,俞玉聽不見他在說什麼,可看他一臉嚴肅,便識趣地沒有打擾,自己鑽進被窩,舒舒服服地先睡了。
紀元洲說完電話進屋,發現俞玉已經睡得口水直流了。
紀元洲緊縮的眉頭一松,滿臉陰鬱霎時間如冰雪消融,如同一場和煦暖風吹過,眼神里都是溫情流露。
第二天一早,俞玉匆匆洗漱完,吃了早飯就和紀元洲一起出發了。
好在過了假期,高速路段沒那麼堵了,一路通暢地到了另一座城市。
紀元洲將俞玉送到小區門口,停下車的時候,面上難掩疲倦。
俞玉遲疑了片刻,忍不住關心問:&ldo;你一會兒準備去哪兒?&rdo;
紀元洲搓了搓臉,讓自己勉強打起精神,有氣無力地苦笑道:&ldo;這邊我也不熟,送了你我就回去了。&rdo;
俞玉頓時皺眉:&ldo;剛開了三個多小時的車,你不休息休息?不行,疲勞駕駛,又是上高速,實在太危險了。&rdo;
紀元洲露出一臉倦容,故作無謂地道:&ldo;沒事兒,困了我就嚼兩顆木糖醇提神。&rdo;
俞玉自然不能放心,也的確有點心虛愧疚,畢竟紀元洲是為了送自己,不遠千里開著車,這麼疲累都是因為她。
就這麼一耽擱的功夫,俞玉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俞玉連忙接聽,是她爸爸見這麼久還沒到家,不放心打電話問情況來了。
俞玉忙笑著道:&ldo;我已經到家門口了,馬上馬上……&rdo;
紀元洲突然打了個哈欠,清冷透澈的雙眼蒙上了水汽,看上去無助又迷茫。
俞玉一心疼,話就不經大腦脫口而出了。
&ldo;那什麼,爸,我朋友開車送我回來的,請他上咱家吃個飯吧。&rdo;
俞爸爸立馬嚷嚷道:&ldo;那肯定的呀,小玉咱麻煩了別人得好好感謝。沒事,你趕緊帶人回家吧,你媽燒了一桌子菜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