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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急糊塗了?咱們這村子裡怎麼會有郎中,要找郎中的話可要去縣裡,再說了只是發熱而已,要看什麼郎中啊。」文寡婦不緊不慢道,似乎還覺得孟湘有些大驚小怪了,不過一想到九娘一直以來的性子,便知道她定然是被孟大郎生病嚇到了,文寡婦便拍了拍孟湘的後背道:「家裡誰沒有個頭痛腦熱的,蒙頭睡一覺不就好了嘛!」
孟湘的眼淚一下子變流了下來,她搖搖晃晃地扶住門,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可是我家大郎體弱,這下子……可……」
「唉——」
子女都是上輩子的債啊。
「你若實在擔心的話,我那裡還有我家鶯姐上回發熱剩下的藥,不如你拿回去給你大郎熬著喝了,發了汗就好了。」文寡婦說著便拉著她望家走去。
「那就麻煩大娘了。」她仿佛這才定下神來,又不好意思道:「跟大娘約的今天要卜算一卦的,但我實在……」
文寡婦拍了拍她的手,「我不著急,還是照顧你家大郎要緊。」
孟湘朝她露出一個感激的微笑。
「再說了,昨兒個那雨不就證明了九娘你確有神通嘛,那我多等等又怎的。」
她扭頭看了文寡婦一眼,只見她臉頰微紅,倒是有些興奮的模樣,活像自己撿了一個金疙瘩似的。
兩人剛攜手走進院內,就見文松正赤裸著上身在劈柴,鼓鼓囊囊肌肉一張一縮,汗水順著繃緊的身體緩慢的流下,像是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焦糖,整個人甜的都要化了。
他一抬頭正撞見孟湘那雙毫不掩飾的雙眸,蜜色的肌膚蒙上一層粉紅,他猛地丟掉手裡的斧子,飛快地鑽進了屋子裡。
雖然禮教常在,但在這種鄉下村落里,男人光著上半身種地耕田,女人赤著腳下地插秧或者荷著簞食都是常態,連吃都吃不飽了,哪裡還有那麼多餘地去講究太多。
文松自然也經常因為熱而打著赤膊,裸著上身,一貫少言寡語冷著臉的他面對那些不住偷看他的小娘子,也能夠臉不紅氣不喘的繼續耕作,即便是那個勾慣了漢子的宋寡婦也對他是素手無策。可不知道怎麼地,但凡他見到隔壁的孟九娘這心就跳的厲害,臉也紅的厲害,就想跟她多說說話,即便她家中還有兩個孩子,自家娘也看不慣她,他就是沒法兒控制自己不往她的身上瞧,真是苦煞他也。
他如此關注她,自然也不希望自己在她面前留下壞印象,可她剛剛那眼睛簡直煞的他從內到外都要烤焦了,更羞人的是那杆子槍也威風凜凜的立了起來。
正趴在炕上描繡樣子的文鶯見他哥一頭扎進屋裡來,就直奔著裡屋而去,她喊他也不停,正納悶著就見自家娘領著一青布衫的俏娘子走了進來,這人文鶯又如何不認得,這下她可明白了為何自家兄長赤著臉直往裡屋鑽了。
文鶯還未開口臉上就先堆起了笑,「孟嫂子來了哈,快到炕上坐。」
還未等孟湘開口,那文鶯就像是只小黃鶯似的,嘰嘰喳喳不停地說著什麼,等文寡婦將一包用黃紙包的藥塞進孟湘懷裡的時候,那文鶯像啞了似的,神色焦慮,反應過來後便抓著孟湘的衣袖急切地問:「這是怎麼了?是孟大哥病了嗎?」
文寡婦卻不理會自己女兒的問話,逕自推著孟湘道:「看你急的一頭的汗,小心被風閃著了,你定然不放心你家大郎,快點回家去吧!」
「大娘,謝謝……」還沒等孟湘說完就被文寡婦給攔下了。
「都說了不用跟我客氣了,這生分了不是。」文寡婦簡直是催著她趕快走。
孟湘露出一絲笑來,「等大郎好些,我就給你算。」
文寡婦臉上的笑容越發盛了。
說罷,孟湘便抱著那包藥往外走去,轉身的功夫眼風便掃過裡屋與外屋隔斷的布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