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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為人實在是委屈他了,他該給一流的畫師描繪在畫上,精緻裱糊貼於牆壁,清香一柱鮮花數朵,每日三拜當作神一般的給供奉著。
瑞王也接到了無奇瞪來的眼神,他居然無動於衷,就像是一點也不認得她似的,繼續說道:「所以本王覺著,法不可廢啊,蔡學士認為呢?」
這其實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蔡流風想不到瑞王居然突然跳出來從中作梗。
而一邊的國子祭酒卻捏了把汗,僥倖自己方才沒有嘴快說出曠課無礙的話。
「殿下……」蔡流風眉頭微蹙:「殿下的意思是,取消他們二試的資格?」
「不錯。」趙景藩一錘定音。
蔡採石跟林森對視一眼,臉色都是慘白的。
唯獨無奇的臉在漲紅。
她咬了咬唇,終於開了口:「殿下!」
無奇以為自己的聲音不大,可一出聲就嚇到她自己,……也許是帶著怒,她的聲音居然是出人意料的高。
她忙清清嗓子掩飾。
蔡流風回頭看向她。
堂上的趙景藩也在注視著她,波瀾不動。
無奇對上這雙眸子,心想:真不愧是王爺,所謂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翻臉就不認人,甚至想把你踩死而面不改色,帝王心術真是爐火純青啊。
她要是跟蔡採石林森一樣給蒙在鼓裡也就罷了,可她明明知道所有,他們為什麼曠課,還不是他強行把他們擄走?利用完了卻來裝義正詞嚴,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她本來想在瑞王的威壓之前乖乖地當一隻稱職的縮頭烏龜的,但卻忍不下這口惡氣。
趙景藩還沒開口,他旁邊的小太監呵斥:「大膽,竟敢衝撞王爺!」
無奇有一點後悔,脖子縮了縮,想重新回到烏龜殼裡去。
但是她看見蔡流風有些擔憂的眼神,以及懵懂茫然的蔡採石跟林森……無奇深吸一口氣,反而道:「殿下,請恕學生冒犯,我們不是無故曠課!」
蔡流風本要攔住她,聽了這句,便沒有開口。
趙景藩雙眸微抬。
那小太監立刻低了頭退後。
瑞王問:「哦,你不是無故曠課,那又是怎樣?」
無奇說道:「我們是受了一位大人所託,去少杭府查案的。」
蔡採石跟林森不約而同地目瞪口呆。
國子監祭酒在旁邊,見自己的學生如此口出狂言,他覺著有義務阻止,免得讓王爺更加不快。
「郝無奇,休要胡說!」
蔡流風看了一眼好整以暇的趙景藩,抬手制止住祭酒大人的不合時宜。
無奇看見了蔡流風的手勢,像是得到鼓勵跟勇氣,她直視著趙景藩的雙眼,道:「學生並沒有胡說,且有人證。少杭府內狐狸郎君殺人的事情,以及夏知縣無故身故,都是我們三個在查,而且已經水落石出了。」
祭酒大人覺著自己的學生瘋了,竟然在這個時候胡言亂語,他很想聲明是自己教導無方,然後請求王爺不要降罪於他。
趙景藩的目光閃爍:「那,你的人證呢?」
無奇又咽了口唾沫,她的心開始狂跳,但是騎虎難下,在一陣瘋狂的心跳聲里,她說:「我的人證就是王……」
適時地咳嗽聲打斷了無奇的話。
是蔡流風。
他拱手道:「回王爺,他們的人證自然有,少杭府里南塘寺的和尚,富商孫家的人,守備府眾人,鄧主簿以及退隱虞山的王翰林大人,乃至夏知縣的遺孀夫人……他們所到之處所遇之人,都是他們的人證,所以無奇所言非虛,少杭府的案子的確是他們的功勞。」
這次換了無奇震驚跟意外:蔡流風居然知道的這麼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