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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彥心想:攤上我這麼個老闆,是不是因為他們上輩子欠我錢?
方彥的良心有一抽抽的痛。不過在散會之後,他從會議室走到自己辦公室的兩三分鐘的路程,想了想要不要給大家加工資之後,他的良心就不痛了,因為肉痛代替了良心痛。
算了算了,加工資什麼的哪能經常加?他們禿頂和髮際線後退、掉頭髮,說不定是內分泌不好,不一定就是自己折騰出來的。
這麼一想之後,他的良心和肉就都不痛了。
外面飄著大雪,進到辦公室之後,方彥先去窗台上給抓了一把雪,揉成雪球,一連六個,然後將它們排排坐。拿馬克筆畫出一個個笑臉。
就這麼放鬆一會兒,他拿著杯子接了水,喝了兩口熱茶,曹小剛抱著一摞文件進來了。
他肩膀上還有些雪花,方彥問:「你出去了嗎?」
曹小剛順著方彥的目光落在自己肩頭,他伸手拂了拂,笑著道:「我今天把車停在露天停車坪了,剛剛想起雨刮沒有豎起來,下去弄了弄。」
方彥點點頭,然後說道:「你手上拿的什麼?」
曹小剛道:「這是財務部剛送過來的這個季度的財務報告。」他放在辦公桌上,然後跟方彥說:「老闆,有件事情要知會你一聲。」
方彥眉毛挑了一下,疑問:「什麼事兒?」
曹小剛道:「我們不是在接觸雲晟那邊的人嗎?藝人還有其他部門的員工還算好挖,可是編劇部的人我們人事部挖不動。」
方彥納悶,然後道:「他們公司編劇部的編輯工資很高?獎勵機制比我們天宇好?他們公司有帶薪休假一個月嗎?有生日賀金、有結婚賀金嗎?」
曹小剛道:「沒有。都沒有,一樣都沒有。就是工資比我們公司的要高一些。」
方彥:「那奇了怪了,為什麼挖不動?」
曹小剛說:「據人事部部長反饋,雲晟編劇部的那些編劇非常害怕。」
「害怕?」方彥更加納悶了。
曹小剛回他:「是啊,害怕變禿子。」
方彥:「……」
曹小剛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也滿眼滄桑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髮。
髮際線這幾年直接退了一個指節:
我變強了,我也變禿了。
我變有錢了,我也變禿了。
曹小剛憂傷的看著方彥,說道:「老闆,你知道外面的人怎麼稱呼您嗎?」
方彥:你別說,我不想聽。
然而曹小剛對方彥的瞳孔巨顫視而不見,他悲哀的指控說:「老闆!外面的人都稱呼你為「頭髮終結者」啊!」
方彥痛心疾首,摸了摸自己的頭髮,說:「荒謬,荒謬!這事情怎麼能怪我?我就沒禿。他們就是造謠。」
曹小剛道:「行叭,他們都是造謠。」
他摸了摸自己的頭皮。然後說道:「老闆,希望你不會有禿的那一天。」
方彥嘴裡說著才不會,然後手抖的喝了兩口鹿茸枸杞茶,補腎補腎,腎氣足才不會脫髮。
方彥拒絕聊脫髮問題,回歸正題,問曹小剛:「雲晟現在怎麼樣?」
曹小剛露出了一個在電影裡本色出演狗腿子幻想壞事辦成嘿嘿嘿的笑,方彥一看這神情,立馬喲西喲西的也笑了起來。
雲晟現在怎麼樣?
雲晟現在非常不好。
隨著時間的推移和發酵,雲晟越來越不好。在新年裡,天宇公司的賀歲片狂攬三十億票房的時候,雲晟已經在寒冬的冷風裡搖搖欲墜。
過了年,三個月里。雲晟的藝人接不到通告,對外投資沒有人願意帶他們玩。因為天宇也照貓畫虎有樣學樣,出了很多錢,把他們踢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