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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行半道,無奇想到差不多到了觀荷雅舍了,心頭一動,便撩起帘子往外看。
不料這一看,竟像是心有靈犀般,偏偏看到在觀荷雅舍的門外街上,有個人正孤零零地站在那裡。
此刻天際飄雪,路上行人各自腳步匆匆,他卻偏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任由雪花打落在他的頭上身上。
那溫潤如玉的臉上依然有些冰玉之色了,淡青色的袍子肩頭跟烏紗的冠上已經多了一層白茫茫的雪。
此人正是蔡流風。
無奇看到這一幕,心頭一緊:「蔡大哥……」急忙叫人停車!
春日才愣住,無奇已經順手拿了把傘,忙不迭下了車。
她且走且要把傘撐開,一邊看著對面的蔡流風,冷不防腳下一滑,差點跌倒。
等到慌裡慌張地站穩了腳步抬頭看時,卻見蔡流風正也望著她,他原本清明的眼睛竟有些雪霧蒙蒙的。
四目相對,無奇略有點尷尬,只好假作無事地訕訕道:「蔡大哥。」
她把傘撐開走了上前:「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呢?不要只管在這雪裡,小心受寒。」
無奇身材嬌小,幾乎伸直了手臂才能把傘擎高,蔡流風看了會兒,終於還是將傘接了過去:「你怎麼在這兒?」
無奇道:「我要去……」
剛要說想去「瑞王府」,又覺著這回答對蔡流風而言不太妙,於是改口道:「有一件小事。蔡大哥呢?」
蔡流風道:「我今日、恰好無事。」答了這句,他抬眸看向無奇身後馬車旁邊的春日,突然意識到什麼:「你是要去瑞王府?」
無奇不曉得他是怎麼知道的,難道自己臉上有寫嗎?卻只好硬著頭皮答應:「是、是啊。」
蔡流風道:「想必你是聽聞瑞王殿下要北巡,所以不放心才去看看他的吧。」
無奇咽了口唾沫,這蔡流風簡直比自己的母親還要未卜先知嘛!
事到如今只得承認:「呃,蔡大哥也聽說了?」
蔡流風點點頭。
他看著近在咫尺的無奇,望望兩人頭上的同一把傘,有何用呢?
有那麼一瞬間,他想把傘拋下,然後頭也不回地拂袖離開。
但看著無奇忐忑的臉色,以及馬車旁春日略有些警惕的臉色,還有那個仿佛是不戰而勝的人……
蔡流風突然道:「也好,我也有一件事要謁見王爺,不如由我陪你一起去吧,正好坐你的車。不知方便不方便?」
無奇萬萬沒想到蔡流風竟會提這種要求,但她又怎會拒絕,忙道:「這有什麼不方便的!何況蔡大哥是公務。」
蔡流風微微一笑,心道:「公務麼,這倒未必。」
三人同車到了王府,門上立刻入內稟明。
進了二門,到了王府中廳,還未進門就見瑞王身著淺灰的緞子蟒袍坐在長桌之後,抬眸看見兩人,竟緩緩站起身來。
無奇的心一跳。
鑑於瑞王以前的行事風格,無奇心想自己跟蔡流風一起來,倘若瑞王又吃飛醋卻不知如何了,當下便有些擔心地看著他。
誰知趙景藩雖看著無奇跟蔡流風「肩並肩」一同進門,卻依舊面不改色,反而笑意盈然地。
無奇見狀嘖嘖稱奇,心想要麼是瑞王的涵養總算增進了,要麼是他還憋著什麼後招要發作,於是仍是警惕著。
蔡流風率先行了禮,口稱「殿下」。
瑞王往無奇身旁挪步一站,上下掃了蔡流風一眼,頗有些熟稔親切地說道:「倒不必行禮了,橫豎如今是自家人了,其實若論起輩分來,本王還要稱呼蔡侍郎一句『哥哥』呢……」
蔡流風臉色一變,眼神有些凌厲地看向瑞王。
正在無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