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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珩州,」她開口,語氣有些淡,「這裡是你家,不是我家,總要守點規矩。」
你家的東西當然可以想砸就砸,但是她只不過是個借住的,又有什麼資格破壞這裡的東西。
謝珩州撩起一寸眼皮,顯然也聽懂了她的意思,他點了下頭,懶洋洋地直起身:「得,你守規矩,隨便你。反正別和謝之平打小報告說我欺負你就成。」
說完,他瀟灑轉身將棒球棍隨意一丟,走出廚房上了樓。
陳鹽目送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樓上,望著一片狼藉的廚房,緊繃了一晚上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
她昨天晚上在地上沒睡好,此時不僅頭突突地疼,身上沒擦藥的傷口也感覺更疼了。
陳鹽簡單收拾了一下地面,拖著疲憊的身軀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她的轉學手續還沒辦,這幾天都去不了學校。
於是陳鹽重新坐回到書桌前,將自己校服衣兜里包好的那團紙巾拿出來,把裡面的那堆照片碎片小心翼翼一點點攤開在桌上。
那照片沾了渾濁泥水,已經被撕得七零八落了,還有幾片根本不知遺落在哪裡,拼湊復原難度係數極高。
她全神貫注地研究了好半天,最終也只能憑著印象將幾塊稍大的碎片確認拼上,至於剩下的那些碎屑,她也只能夠坐著乾瞪眼。
就在陳鹽捧著臉有些泄氣時,房門忽然被人敲響。
她神色一凜,飛快地用書將桌上的東西蓋住,起身去開門。
令她有些意外的是,門後站著的人居然是謝珩州。
他好像剛剛才洗了個澡,整個人帶著點濕漉的潮意,眉宇慣例壓得低低的,換了一件黑色的無袖短袖,小臂上的青筋微微凸起。
他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凶痞的氣息,太有侵略性了。
陳鹽抵著門把的手緊了緊。
「什麼事?」她有些侷促地詢問。
話剛說完,她就感覺到謝珩州的視線落在她裸露的肩膀上。
她穿的是昨天晚上換上的睡衣,一件白色的細吊帶上衣和一條棉質短下褲。
這點布料壓根遮不住她身上隨處可見的、磕碰出來的淤青。就連慣會打架,對傷痕已經習以為常的謝珩州看了都不由得擰起眉。
他的語氣硬邦邦的,但是手上卻甩過來個齊備的藥箱:「拎著。」
昨天遍尋不見的東西,現在卻自動出現在面前,陳鹽幾乎有些受寵若驚地接過來。
「自己看著上,不夠告訴我,我去藥店幫你買。」
說完,謝珩州又忍不住盯了一眼她的胳膊,似乎是想問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問出口。
他將背包甩在肩上,語調依然是懶洋洋的:「要上課,先走了。有什麼要緊事直接打我電話。」
陳鹽站在門口注視著男生下樓,又低頭看了一眼手上那個嶄新的淡粉色藥箱,心頭像是被羽毛輕輕柔柔地撓了一下。
她垂下眼睫,唇角很淡地微微揚起。
這人真是……
面冷心熱。
第5章
陳鹽拎著藥箱關門回房間,對著鏡子給全身上藥,整個人被清涼的藥膏味籠罩,痛感降低,剩下的只有一點微微的刺痛。
隨後她拖著疲倦的身子上了床。
昨天她整個人蜷縮睡在廚房裡,幾乎沒怎麼好好合眼休息,黑暗裡發出的一點動靜都令她感到不安,更遑論是睡著。
如今一沾枕頭,她的眼皮如千斤重墜,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昏沉,陳鹽難得做夢夢見了陳鋒。
夢裡的他十年如一日的穿著舊黑短袖,寸頭粗眉,是淹沒在人群中誰也記不清的長相。
陳鹽也快記不清他是什麼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