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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一觸即發。
正打霍歌打算先動手發起進攻時,院子沒合攏的門一下子被人推開。
吳志傑走進來看見院裡的情形愣了下,隨後他立馬反應過來,掏出書包里的遊戲機遞給韓也:「白惑的遊戲機你忘拿了,害得我包夜還得給你送一趟。」
接過遊戲機垂眼看了幾秒,韓也突然說:「下周挑個時間,這裡不寬敞。我們去……」
說到這,意識到對方可能不認識那地,他乾脆抬眼看著霍歌:「到時候我帶你去。」
霍歌冷笑了一聲,目光意味不明地划過遊戲機,道:「行,打之前先去燒個香是吧,挺有儀式感啊。」
瞧瞧這說的什麼狗屁。吳志傑長這麼大也是頭一回見到這麼囂張討打的人。講真的,就這鎮上,打架這事韓也從小到大沒帶怕過誰的。
這句話過分刻薄,韓也聽得手都癢了。他也是頭一回見人這麼上趕著挨揍的。長得跟他嗎什麼似的,嘴巴怎麼能這麼欠。
「你嘴這麼欠,」韓也蹙了下眉,語氣很涼。說到一半,他倏地停頓一下,目光移到他唇上,「現在就多說幾句,別到時候從你這張囂張的嘴裡聽到的都是哭聲求饒聲。」
吹牛逼撂狠話誰不會,但他不屑。實幹家只用拳頭說話。霍歌不以為然:「誰求饒誰他媽是狗日的。」
說完他懶得再跟裝逼犯瞎逼逼,率先進了屋。
目送他離開,吳志傑嘴巴直抽抽:「草,真的囂張。阿也,你真得給他點教訓,讓他知道一下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榕鎮不是他想囂張就能囂張的地方。」
兩人看著他進了房,透過敞開的窗子,他還往外看了一眼。隨後乾脆利落地關窗拉窗簾,一氣呵成。
「囂張個屁。」吳志傑比韓也更氣憤,站在原地對著霍歌的窗戶罵了好一會兒。
走之前他突然想到什麼有趣的,笑道:「臥槽,你不知道我剛才推門進來,你這院子不是有點暗嘛,你倆貼在一塊,我他嗎以為哪裡來的野鴛鴦躲在這裡親嘴。」
回了房,做題的氛圍被打斷,霍歌乾脆先去洗了個澡。
洗完澡回去擦頭髮時,窗外有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傳進屋。
一陣一陣的,比蟬鳴還聒噪,惹人心煩。
霍歌坐在書桌前掏出p3。
結果一到關鍵時刻這破東西就卡殼,怎麼按都按不亮。
他煩躁地薅了幾把潮濕的發,乾脆丟下p3發起呆。
然而興許是離得近,窗戶又透風。哪怕他刻意忽略,韓也斷斷續續的說話聲也會隨著風聲灌入他耳中。
和他平常說話的語調不太像。
夜色中他似乎壓了點音,偶爾發出一聲笑,語調玩味又曖昧。
像在調戲人。
似乎是為了切實他這個想法,下一秒,外頭的人就饒有興致地說了句你喜歡我什麼啊。
霍歌冷笑一聲,唰地拉開窗簾,想讓對方看看自己正站在誰的窗口發騷。
然而他失算了韓也的厚臉皮,聞聲居然只輕飄飄掃過來一眼。
沒有他意料中的尷尬,神色如常地講電話,完全當他不存在。
可見臉皮之厚。
既然當事人都不害臊,霍歌就更不害臊了,光明正大地站在那兒聽。
微風拂過,帶來一陣沁入肺腑的桂花香。等霍歌仔細嗅了嗅,又什麼都聞不到了。
韓也站在他兩米開外,正沒臉沒皮地盯著他講電話。
「啊,談戀愛啊——」韓也裝腔作勢地拖長語調,像是在重複對面說的話,卻又沒給出什麼回應。
似乎是站累了,他懶散地把一隻手插進校服褲兜里,安靜地聽著電話。
話變少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