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第1/2 页)
賀離之見好就收,對著謝汝揖了揖手賠不是,不再開人家姑娘的玩笑,轉回來對著沈長寄道:「自然是來看看你死沒死。」
謝汝:「……??」
她落在這位公子身上的目光變得幽暗起來。
沈長寄似乎與她心有靈犀,故意道:「尚可,那藥雖無用,但多謝你的一番好意。」
那一瞬間賀離之像是見了鬼,沈長寄這廝何時對他道謝過?!
謝汝聽明白了,暗自咬了咬牙。原來這就是給沈長寄開毒藥的大夫!
「謝姑娘,我還有些公務處理,你先回去歇息吧。」沈長寄對她露了一個極淺淡的笑容,他的臉色還有些白,也是,被心疾的痛苦折騰了一宿,一夜未眠,臉色怎能好看?
謝汝福了福身子告退,路過賀離之時,瞪了對方一眼。
人走後,賀離之迷茫地問:「我的玩笑開過了?」
沈長寄瞥了他一眼,「她大概覺得你是庸醫。」
賀離之:「……」
第11章 「你還打算回去?」……
賀離之生於行醫世家,族內出過不少御醫、巫醫,他自小耳濡目染,通鬼怪、擅醫術,能窺天道無窮,曉塵世萬千。十八歲入仕,被成宣帝奉為國師,如今二十有七,不說醫術登峰造極,可比一小姑娘還是綽綽有餘的。
賀離之氣笑了,「首輔大人,您真是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啊,為博美人憐惜,悔他人聲譽。」
「沈某一向不吝於心機,只要能達成自己的目的。」沈長寄輕描淡寫,「況且此藥於我確無用處。」
「那是因為你那病本就無藥可救!」賀離之凜聲道,「然即便藥效甚微,下官也不得不盡力一試,你若倒了,我大軒何如?!」
「國師大人,你我同僚數載,你何時見我將這大軒山河放在心上。」沈長寄坐回到書案前,信手勾來一隻毛筆,慢條斯理填飽了墨汁,一邊寫摺子,一邊坦然道,「沈某這些年來所作一切努力,所圖唯有權勢二字,其餘諸事與我無關,握有至高的權柄才是我所求。」
他不是什麼「忠臣」,而是權臣,是小人,且這小人他當得自在。
他自知事起,便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成為人上人,這澎湃的權力欲望來得全無道理,但他從心底覺得,合該如此。
他最不能忍受的便是被人踩在腳下,任人拿捏卻又無可奈何的窩囊樣子,於是往上爬成了他的執念。
賀離之被他的坦誠震得半晌說不出話來,的確,從他冷眼看著馮明濤被殺便可看出,他從不在意誰死了、誰活了,他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為了能查出馮明濤背後的人,犧牲掉一條人命又算得了什麼,只有馮明濤死了,此事才會鬧得更大,順藤摸瓜,案子查得會更順手。
「將『意外』列在算計之中……我若勸你良善些,那便是在與虎謀皮……」
賀離之嘟囔了一句後及時閉了嘴,罷了,他不再與這個一不小心就變成千古罪臣的人繼續這個問題。
他轉而言道:「大人今日告假,可是料到了朝堂之上會掀起腥風血雨?」
沈長寄不解地掃了他一眼。
「玄麟衛說放人,敬義侯夫人便在家中等了整整一日,及至天明都未把人盼回來,等來的卻是愛子的死訊,敬義侯如何能接受,今日大鬧金殿,揚言讓首輔大人以命抵命,您可倒好,在家中裝病躲清閒。」
沈長寄睨著他,「本官病了是事實。」
「……別與我說是心疾發作。」
賀離之見他恬不知恥地點頭,怒從心頭起,「要點臉行不行?!你那心疾每月一發作,您老月月初七帶著心疾風雨無阻地上朝,尚且能面不改色,今日已然初八了,你與我說病了?」
平瑢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