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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窈看到這箱子,頓時變了臉色。
「這是何意。」謝母王氏放下茶盅,淡淡道。
謝汝道:「有些東西要歸還姐姐。」
她走上前,將蓋子掀開,裡頭露出了不少首飾、珠寶,還有些一看就十分精貴稀有的上等布料,滿滿當當塞了一箱子。明亮的日光照射在那些珍寶上,讓周遭顯得愈發刺目、亮眼。
王氏目光微凝,疑惑地看了一眼大女兒謝窈。
謝汝將鬢邊碎發綰至耳後,柔柔笑道:「前日歸家時,下人們收放行李時我都盯著呢,什麼東西裝在什麼箱子裡,我心裡都有數。單這一件,看樣式便知這不是我的,我思來想去,姐姐應當也是前日從外祖家歸來,想必是那時候下人搞錯了。」
謝汝的一席話,輕飄飄地將謝窈方才隨口而道的謊言戳破,她頓時啞口無言,臉上一陣火辣。
謝汝都知道!知道她不是今日才從外祖歸家的,更知道什麼迫不及待去看望都是鬼話。那還裝模作樣地看著這一出「姐妹情深」,又有何意圖?看笑話嗎?!
她總覺得謝汝的話看似綿軟無力,實則夾槍帶棒,可她看著謝汝和煦的笑容,想著她這個二妹妹的脾氣秉性與一貫的溫吞作風,又一時覺得自己是多心了。
複雜的心思飛速繞了好幾道彎兒,謝窈怒道:「母親治家嚴明,沒想到還是養了些辦不好差事的廢物,幸好妹妹你心細如絲。」
謝汝淺淺笑了笑,沒接她的茬,很快將此事略過,不再談了,仿佛這場誤會半點都沒放在心上似的。又關切了幾句謝母的身體,便禮數周全地福禮拜別,離開了正院。
三日很快過去,轉眼到了小公主百日宴這一天。
辰時未到,謝汝便梳妝打扮完畢,由西北側門出了府,上了停在巷角已久的馬車。
車內坐了一位美貌的夫人,她身旁依偎著十六七歲的妙齡少女。
謝汝撩起轎簾那一瞬,微微晃神,原先平靜的心湖上似是被人投了塊小石子,盪起了漣漪。
前世她回到謝家,未曾有機會再見眼前的少女,如今重逢,當真是恍如隔世,好似跨過了一輩子那麼遙遠。
「來的這樣晚,你再磨蹭下去,我都要去敲門了。」
這妙齡少女便是平南大將軍之女,柳愫靈,是謝汝在京中僅有的好友。
她穿著一身明黃色金縷月華絲織長裙,頭上插著碧玉金簪,耳戴赤金垂珠耳墜,清新秀麗,活潑靈動。她嘴上雖嬌聲抱怨,手卻親昵地挽了上來。
謝汝拍了拍她的手,笑了笑,又轉頭看向那貌美婦人,「夫人安好。」
柳夫人明氏寵溺地看著兩個小姑娘,應下她這句問安,關切道:「可與侯夫人交代好?」
「娘,別提她家好不好,她家才不願意讓她進宮呢,我為何約這一大早啊,就是不想撞見那晦氣。」
「胡說八道什麼呢。」明氏嗔道,面上卻是縱容的笑。
謝汝:「……」
柳家母女回回提到她的嫡母和長姐,都是一副同仇敵愾的樣子,好似在謝家受委屈的人是她們。
謝汝與柳家母女的緣分來的巧,她原先在慈明寺時,某日恰好遇見了前來上香祈福的母女二人。
那日正是晌午日頭,廟裡沒什麼人。
柳愫靈不信佛,找了個小院子看花去了。柳夫人一個人在大殿裡跪拜,她從蒲團上起身時,眼前突然一片黑,身子晃了晃便要栽下去。
那蒲團前面便是香案與香爐,幸好謝汝當時在一旁,適時攙扶住明氏。謝汝解釋說自己略通醫理,為明氏診了脈,這一號脈不要緊,竟是查出了喜脈!
不僅如此,謝汝發覺明氏身體虛弱,還伴有熱症,她怕對方覺得自己醫術淺薄,也並未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