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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桂芹爷爷的“殃”会不会落在我家院子里。因为在我撒灰的那一瞬间,棺材经过了我家门口。
那几天,我心中总有几分不安,看了看院子里的树,因为是冬天,看不出到底是死是活,看家里的猪、狗、鸡悠闲的在院子里散步,也没什么大碍;只是那只灰猫懒懒地趴在炕头上没日没夜的睡个没完没了,但看起来也没什么病。可是,我却病了,嗓子哑得说不出话,只觉得喉咙有两块不知什么异物堵着,喘不过气来。
妈妈给我吃了牛黄解毒片,让我大量喝水,可咽水都困难,后来我就小口小口的喝烫水,烫着疼痛的嗓子眼儿,我又用筷子头死劲的猛压嗓子附近肿胀处。过了几天,还真好了。
可我始终不敢去桂芹家玩。大概过了一个月以后,才敢去桂芹家。进屋后,眼睛情不自禁地往桂芹爷爷卧室的位置看,那儿已经被桂芹的妈妈放了一个漂亮的炕头柜,柜门上绘着梅、兰、竹、菊,整个柜子漆成红色,但比桂芹爷爷的棺材的红色要鲜艳一百倍,看得我双眼生疼,直想闭眼睛,可还忍不住盯着看。
桂芹的奶奶是个小脚老太太,一只烟袋有三尺多长,黄铜的烟袋锅常常在一明一暗之间伴着这位小脚老太太吞云吐雾。说来也奇怪,八十岁的老太太,从年轻就吸旱烟袋。可就是不咳也不喘。这好像是对吸烟有害健康的有力回击。
说起桂芹奶奶的黄铜烟袋锅,那故事可真不少。据说桂芹的爸爸、大伯、三叔,小叔都是吃桂芹奶奶烟袋锅长大的。不管谁不听话、撒谎、懒惰、在外惹是生非,头上都必然会吃奶奶的烟袋锅,每吃一个烟袋锅,头上就会长出小土豆那么大的包包来。桂芹奶奶从没有用烟袋锅敲过儿媳们和孙女们的头,就是说奶奶的烟袋锅从不打女人和女孩。
挨烟袋锅最多的是桂芹的弟弟九林,因为九林比较顽劣、淘气。自从桂芹爷爷去世后,奶奶的烟袋锅就不再敲孙子的头了。奶奶抽完旱烟袋后,在她那小脚的鞋底上将锅里的烟灰敲掉。每当看到那一小堆烟灰,我都会想到桂芹爷爷的“殃”,那“殃”究竟落到哪儿了呢?后来村口的一棵百年老树死了,我想那“殃”大概落在了那棵古树上了。
不过这“殃”可真够厉害的,足以将一颗老树“殃”死。后来上学后,学到一成语叫“祸国殃民”,那是打倒四人帮那会儿,祸国殃民一定是大坏蛋。这“殃”是如此的厉害。还有句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再后来懂的越来越多了。现在也理解了母亲当年的说法,无非是想让小孩子远离丧事现场,免得堵塞道口,给人家增添麻烦。可对于小孩子却是无穷的恐怖和担忧,恐怕这一点做母亲的忽略了。实际上,母亲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我就没再听她提起过。
不过,现在我每当吃洋葱头时,都会想起桂芹爷爷临死时,手里还握着我送给他的洋葱头。遗憾的是桂芹爷爷那年冬天终究没能吃上新鲜水果,要是老爷爷能坚持活到夏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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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人”的厕所
村里小学校的厕所的砖墙出现了一个大裂缝,孩子们在那一排排的茅坑上蹲着拉粪、拉尿的时候,从厕所的后面,也就是粪尿汇集的大坑那一侧,完全可以看到一排排的小屁股,还有一根根的屎橛,跟饺子下锅一样,噼里啪啦的掉入硕大的茅坑,溅起的粪尿有时就落在那一排排光滑的小屁股上,每当这时孩子们就会恶心得哇哇直叫:太倒霉了,粪尿又溅到屁股上了。
对于这道裂缝一直没有人注意它,厕所的顶盖是用本地产的胡杨柳杆做的横梁,和海子、泡子里长的芦苇编的苇席铺就,上面抹上厚厚的一层黄泥,防风、防雨、遮光,这层盖子只占据厕所上层空间的三分之二,另三分之一是露天的。为了通风。这样在蹲茅坑时顺带可以看到蓝天,还有小鸟飞过,有时也会有蝴蝶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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