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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其言噎了下後,皮笑肉不笑地假裝和藹地拍了拍趙東方的肩膀,在說把你能的。
快到六月的天,成都的氣溫不斷攀升,夜裡,即使站在江邊,風也是溫熱。
相其言迎著夜風,在大橋的閃爍的霓虹中,雙眼死死地盯住徐寧,同時身體還戰略性的向她靠近,以防萬一。
她很想讓趙西南和趙東方也來幫忙,可那兄弟兩人下車後不知又為了什麼拌起嘴來,而後大的更追起小的去打,又過了一會兒後,相其言乾脆看不到那兩人了。
徐寧看出了相其言的緊張,無不輕蔑,「你不必這麼慌張。」
相其言欺人自欺,「我沒有啊!」假裝往更遠方望了望。
徐寧:「虛偽。」
相其言:「……」
徐寧又跟上,「我發現你也愛裝,尤其是在家裡。」
這下,相其言有些不樂意了,「我怎麼愛裝了?」
「你自己沒覺得嗎?每次你在我們面前,永遠是和和氣氣,正正經經,別的一點兒情緒都看不出,並且還特別愛說場面話,要不是剛才你吼了一聲趙東方他哥哥,我還真當你是個假人了。」
徐寧一股腦說了好一段話,相其言一時啞言,努力回憶著自己每次回成都時的表現,但還沒等她完全的打開記憶,徐寧又忽然挑釁的來了句,「還是你心裡,看不上我們,不屑於跟我們打交道?」
「你這話……」
相其言被嚇了大跳,想這是什麼欲加之罪,而正當她要大呼冤枉時,消失的趙西南和趙東方又跑了回來。
他們一人手握兩個甜筒,然後分別遞給了相其言和徐寧。
相其言本想拒絕,這太罪惡了,但溫熱的江風卻實在讓她有些熱燥。
「謝啦。」她接過了甜筒。
那邊,徐寧則一點不客氣,接過一個,又問:「我能多要一個嗎?」
相其言條件反射性的化作老阿姨,「少吃點涼的,對身體不好。」
徐寧哼了聲,直接從趙東方的手裡拿過另一隻甜筒,道:「你管我。」
隨即,她咬下了一大口苦咖啡味的甜筒,目光深沉的望向遠方並無星辰點綴的夜空,想這真是個諷刺的時刻,誰都要過來管她,可誰又能真的管得了她呢?
從今往後,她就是一個沒有父母,無人照管的孩子了,一想到此,她又想痛哭一場,但眼淚和力氣早就被耗盡了。
相其言只覺吃力不討好,卻不知道,今夜,徐寧會來這裡,是因為,在噩耗降臨的前兩日,源於她的突發奇想,父母也在深夜驅車一個小時帶她來簡陽喝了羊肉湯。
喝完湯後,他們一家三口還別有興致的來到大橋上吹了會兒夜風,她當時鼓起勇氣問爸媽能不能不要離婚,徐孟冬和陳小婉雖然面露難色,卻都表示,他們會盡力給她一個完整的家。
轉瞬便來到了葬禮當日。
出乎所有人意料是,這一天的徐寧,沒哭也沒鬧,甚至她全程表現得冷靜自持,像一個成年人般,跟在徐家三姐妹的身邊,跟著她們一起招待前來弔唁的人。
可這場葬禮卻仍然沒能獲得安寧。
先是陳家母親情緒失控,開始了又一輪的哭鬧,不停叫嚷自己的命苦,養到這麼大的女兒說沒就沒了。
徐孟秋很是看不過眼,認為她根本不是在哭女兒,只是在哭自己,哭自己以後少了女兒女婿當搖錢樹,日子再不會有從前那般滋潤了。
而在陳家母親的哭怨聲愈演愈烈時,王大珍的情緒也開始激動起來,並還伴隨著神志不清,一遍遍反反覆覆的問:「這是誰的葬禮啊?」
先開始徐孟春還能耐心的回答她,「是你小兒子和小兒媳的。」
到了後面,就只余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