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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進入武德殿，送走一些官臣，我來不及脫下身上的東西，一把將赫連荒推到椅子上：&ldo; 給我老實交代，那紅衣女子是什麼人？&rdo;

&ldo; 什麼紅衣女子？我怎麼沒看見？&rdo;

可以啊，看來是打算抵死不認咯。我擼起袖子，掐住他的脖子：&ldo; 說不說！&rdo;

赫連荒的眼裡有了笑意：&ldo; 她是鎮國大將軍姜峽最疼愛的嫡長女，幼時姜將軍外出征戰，她便留在皇宮由人照料。&rdo;

&ldo; 所以你們就這樣認識了？你們那時也才幾歲，應該沒什麼事，是我多慮了。&rdo; 我放開他，準備把衣服換下來。

他抿了一下唇，道：&ldo; 去準備一下，我要帶你去個地方。&rdo;

&ldo; 哦。&rdo;

白雪覆蓋的山腳下，孤零零立著一塊碑，碑上的字跡早已模糊不清，後面的墳包長滿頑強的野糙，面前的香爐和貢品早已腐朽不堪，入目儘是淒涼。

赫連荒讓侍衛重新擺好火爐和盤子便遣走他們，茫茫天地間，只剩我和他。他挽起袖子持掃帚打掃。我自然不能閒著，放下小暖爐將碑上的雪拂開，隱約還能看見一個母字。

恐怕這就是赫連那個哪怕當一個死人也要見最後一面的母親，想來赫連該是她的命，可她直到臨終前都沒有再見過自己的兒子，那該是多麼遺憾。

&ldo; 我的母親只是昭儀，所以沒有資格入皇陵。&rdo; 赫連苦笑：&ldo; 明明當年她憑藉美貌一時寵冠後宮，可現在她的夫婿不曾來看過她一次。皇宮中從來都是只聞新人笑，哪見舊人哭。&rdo;

我不知該說些什麼安慰他，皇家不就是這樣嗎？我攢緊拳頭。

他握住我的手，將我凍的通紅的手包裹在他的掌心，眼裡有什麼東西不斷融化：&ldo; 所以我下定決心，絕不讓相同的悲劇再在我的身邊發生，我這一生只會有一個妻。&rdo;

拳頭放鬆了下來，掌心已有了月牙印記。他心疼地揉了揉，才牽著我跪在墓碑前：&ldo; 母親，孩兒來看您了，我還把夕兒也帶來了。您放心，這些年多虧夕兒照拂，我過得很好，勞您擔心了。我聽下人說，您直到走之前還在擔憂孩兒的事情，多謝母親。今後我會每年都來看您的。&rdo;

我舉起三柱香道：&ldo; 伯母，今後我會替您好好照顧赫連的，這次來的匆忙，沒帶禮物，您可千萬別見怪呀。&rdo;

&ldo; 母親不會怪你的。&rdo; 赫連從我手中接過香插進香爐里。

我站起來拍拍沾在身上的雪泥：&ldo; 你怎麼知道？婆媳關係可是世界上最難處理的。&rdo;

&ldo; 愛屋及烏咯。&rdo;

我眨了一下眼睛：&ldo; 你說誰是烏鴉？&rdo;

&ldo; 你呀。&rdo; 赫連打趣道。

我瞪他一眼，看在他母親的份上，就不與他計較了，我轉身準備回去。

身後紅衣女子提著一籃水果站在原地，炯炯有神的大眼盈滿淚水：&ldo; 荒哥哥，你真的移情別戀了嗎？&rdo;

我挑眉，呵，這就有意思了。

赫連負手而立，冷漠地看著花容月貌的女子：&ldo; 沒有，從始至終我愛的只有夕兒一人。&rdo;

水果落滿雪地，發出沉悶的&ldo; 噗噗 &rdo; 聲，比雪還白淨的臉蛋滑滿淚痕：&ldo; 荒哥哥，雨思和荒哥哥一樣今年要滿二十歲了，為何直到這個年紀雨思還未嫁人，荒哥哥是真的不知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