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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有生物学根据的。美国生物学家托马斯就指出:“地球上的生命形态千差万别,令人吃惊,但这些品类万殊的生命所包含的统一性则更加叫人瞠目结舌,觉得是件更大的奇事;然而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大家很可能都是从某个单细胞起源和演变而来的。……我们至今仍然和世界上的生物一起享有一些共同的基因,而离离小草和庞庞巨鲸的身体里的酶也有相似的地方。这就是同宗同缘的亲近现象。”《观海窥天——现代生物学的启迪》商务印书馆1994年版第4页。张岱年先生著文谈天人合一的问题说:“惟有承认天地万物‘莫非己也’,才是真正自己认识自己。西方有一种流行的见解以为把人和自然界分开,肯定主体与客体的区别是人的自觉,而宋明理学则不然,以为承认天人的合一才是人的自觉。应该承认,这是一个比较深刻的观点。我们可以这样说,原始的物我不分,没有把自己与外在世界区别开来,这是原始的朦胧意识。其次,区别了主体与客体,把人与自然界分开,这是原始朦胧意识的否定。再进一步,又肯定人与自然界的统一,肯定天人的统一,这可以说是否定的否定,这是更高一级的认识。”《北京大学学报》1985年第1期第6页。
8 “宇宙即是吾心,吾心即是宇宙”(3)
值得注意的是,不但哲学家、艺术家对大自然持这种态度,就是科学家们也愈来愈认识到需要改变以前那种征服自然、改造自然、以大自然的主人自居的态度,而应该与大自然和平共处。他们愈来愈意识到大自然是人类生存的基础,践踏或糟蹋周围的自然环境,破坏生态平衡就会威胁人类的生存。英国经济学家E�F�舒马赫指出:“现代人没有感到自己是自然的一个部分,而感到自己命定是支配和征服自然的一种外来力量。他甚至谈到要向自然开战,忘却了:设若他赢得了这场战争,他自己也将处于战败的一方。直到最近,这场战争似乎进行得很顺利,使他产生力量无穷的幻觉。”《小的是美好的》商务印书馆1984年版第1—2页。面对大自然的生态平衡和生态健康的被破坏所造成的人类生存的危机,许多有识之士已经提出我们应该发展一种能够适应生态学规律的技术,我们不仅要改革制度,还要重新认识和处理人类与大自然的关系。必须懂得,自然界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往复不已的循环系统,整个生态领域是一个有机系统,把生物环境与人,或者人与自然看做二元的看法是错误的。我们应当如实地把人类自己看做是大自然的一个组成部分,与大自然共存互惠,相得益彰。而不能超乎、凌驾自然之上,从而与大自然,与人类所处的总的环境建立一种合理的、健康的关系。这不仅为了求得生存,也为了提高物质和精神文明,为了使每个人都能最充分地发挥自己的潜力。不这样认识和对待大自然,肯定会遭到大自然的惩罚。而且,事实上,人类已经由于自己无知而正在受到大自然的惩罚。在这种情况下,一些科学家指出,破坏生态平衡不仅是科学问题,也是道德伦理问题,主张建立生物伦理学或生态伦理学,认为人类所面临的生物物理难题,不可分割地也是个伦理问题,这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的这种领悟,给我们的观点提供了科学的依据。其实,恩格斯早就指出,“自然界中死的物体的相互作用包含着和谐和冲突,活的物体的相互作用则既包含有意识的和无意识的合作,也包含有意识的和无意识的斗争。因此,在自然界中决不允许单单标榜片面的斗争。”《自然辩证法》人民出版社1971年版第283页。
哲学家、艺术家、科学家从不同的角度,以不同的方式不谋而合地得出了共同的结论,这是非常耐人寻味的,如果说哲学家从善出发,艺术家从美出发,那么科学家则是从真(即认识自然规律,认识人与自然的真实关系)出发达到共同体验的,其途虽殊,其归趋则一。这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