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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代表忙站出來跟他一塊出了教室。
宋嘉魚裝模作樣地念了幾句,餘光卻忍不住往葉敘白身上撇。
只見他黑色的校服褲腿上驀然多出一大塊灰腳印,格外清晰,她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這……是我踹的?」她難以置信又小心翼翼地抬頭問葉敘白,目光真摯,盼望從他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
「呵。」
又是熟悉的「呵」,這一刻,宋嘉魚驟然頓悟了裡面包含的深層含義,頭重腳輕,只覺吾命休矣。
小時候有位大師說她十六歲這年犯煞,恐有血光之事,當時她不信,覺得都是忽悠人的,還把大師打發走了,現在就想問問大師……
她這樣的,還有救嗎?
好不容易熬過了早自習,下課鈴聲響起那刻,宋嘉魚失重癱坐在凳子上,葉敘白就拿手支著頭,翹著二郎腿目光投注在她身上。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她一扭頭就能看見他褲腿上自己留下的那一大塊腳印,宋嘉魚本就心虛,此時心裡更沒了底氣,手指不自覺緊張地攥緊了衣角。
「那個,你聽我解釋。」
「說。」葉敘白薄唇微啟,吝嗇地吐出一個字。
「首先,我踢你不是故意的,是因為當時主任都快過來了,我拿筆戳了你好幾次你都沒反應,就、就……」
「就踹我了?」葉敘白接過話茬,「宋嘉魚,你是故意報復我吧?」
「不不不,那是我沒看清,還以為是椅子腿。對不起,我現在就給你擦乾淨。」宋嘉魚忙從書包里拿出張濕巾,蹲下來給他擦褲腿。
近來天氣炎熱,大家都紛紛去掉了秋褲,葉敘白也只穿著一條單薄的校服褲,此時宋嘉魚小手在他腿上毫無章法地亂摸著,莫名令他心底多添一絲燥意。
「起開。」
他蹙眉不耐煩踢腿揮開她,在她不解的目光下站起來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她又得罪他了?
宋嘉魚莫名其妙地看著手中的濕巾。
上課鈴聲響起時,葉敘白終於回來,只是褲腿處多了一大片水漬,想來是自己剛剛找水龍頭洗了。
體育委員見此在他途逕自己時輕輕將碎發撩到耳後,找出衛生紙想要驕矜遞給他。
葉敘白目不斜視地從她身邊走過回到座位上,將她無視了個徹底。
她的手尷尬頓在半空中,在班裡同學的嗤笑聲中若無其事地收了回來。
宋嘉魚同樣準備給葉敘白衛生紙的手一頓,恰巧英語老師在此時走了進來,她悻悻將紙塞回了抽屜里。
葉敘白看起來心情很不好的樣子,這節課也沒睡覺,不停將英語書翻來翻去,宋嘉魚餘光一直注意著他的動態,也被擾得有點聽不進去課。
他的褲腿還沒幹,仿佛是在隱隱提醒著她什麼。
她的手又不自覺伸進桌兜里握住那張衛生紙,大拇指和食指貼近,無意識糾結摳著手指。
英語老師在講台上道:
「please exce y careless words」
「請原諒我那些無心的話,這裡面exce用作歉意……」
算了,一人做事一人當!
宋嘉魚深吸一口氣,將衛生紙放到桌子上小心謹慎地寫了個「對不起」,而後鼓起勇氣緩緩推到葉敘白那邊。
這樣既道歉又給出了衛生紙,被拒絕也不會太尷尬……吧。
葉敘白翻書的動作一頓,目光在她遞過來的衛生紙上停頓片刻,隨後嗤笑一聲,一把拿起來將其捲成團,趁老師背過去在黑板上寫字時抬起手輕輕一扔。
「嗖。」
紙團準確無誤地投進講台邊的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