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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能讓這位十分糾結的戎族使者離開兩難境地的人選,必要既有真才實學,又永遠無法超越他。」
恕兒道:「所以,找個才華橫溢、樣貌不俗的斷袖,便不會入了公主的心。但你又怎知如此之人無法擋了寵臣的路?」
劉璟道:「我曾抓了幾個戎族人養在宮中教我戎語,又尋來許多有關戎族的史料來讀。要學好一方語言,自然不能只學說話寫字,更重要的是了解他們的想法和規矩。
戎族王庭的規矩是,犯過者不能為官,身殘者不能為官。而戎族雖無明律,但是在他們眼中,斷袖與身殘無異。所以這樣的『君王師』,縱然再有才學,也無法在戎族王庭入朝為官。」
恕兒道:「這便是戎族人應向九州人學習之處。其實九州列國甚是包容,女子可為君王,斷袖亦可名垂青史。」
劉璟道:「戎族人善騎射、講信義,人人皆勇士,也有值得九州人學習之處。」
恕兒不禁噗嗤一笑:「你如此說,倒真有點『君王師』的樣子。」
劉璟笑著:「未擔過君王責,怎能做『君王師』?古往今來,稱職的『君王師』,的確找不到幾個。可惜我禪位後,並無傍身錢,只得喬裝打扮,領此頭銜,蹭個車馬路費來找你,可不是真要給那赫蘭野授業解惑。」
已經很多年沒有聽過劉璟的語氣如此輕快愉悅,寒風中,恕兒心頭一暖。漠北草原的雪,好似與兒時白玉宮中的雪並無差異。
恕兒轉念問道:「既然你想滅了宋國,又為何禪位於宋懷王呢?」
劉璟嘆道:「那時我去楚國找你,就是想用宋國的玉璽從林瓔身邊換一個你。可惜……天不遂人願,林瓔一死,楚宋只得兵戎相見。畢竟林瓔算天算地,也未能算得出我的身世,生生斷送了楚宋百年的比鄰情誼。
楚宋已經兵戎相見,若我將一盤散沙的宋國交到楚國手中,誰能保證楚軍不會屠戮宋境?我雖想滅宋國,卻不想生靈塗炭。我禪位給曾經的宋懷王,起碼他一定不會傷害宋境之中的百姓。而且他手中並無兵權,趙國公主絕不會讓他以宋懷王的身份再回到宋國去。我走之前,已經確定宋國上下沒有人可以讓宋國東山再起。如今的晉陽關內,真的只剩下趙國和楚國。
你應該還未聽說,趙王已改國號為『趙宋』,楚王也跟著改了國號為『楚周』。」
第四百四十二章 是非成敗(上)
昨夜吉布長河邊的風究竟有多冷,恕兒已經記不清楚。她只在模糊的意識里記得一個很熟悉、很悅耳的聲音。
那聲音越過年年歲歲,越過萬里之遙,低柔地貼在她耳畔:「恕兒……世上再無宋王劉璟……我的身世,早已無據可查……到頭來,被困於身世之謎的人,竟然是我……」
她努力想睜開眼睛看看對她說話的人,可是再怎麼努力,眼前還是一片漆黑,以至於根本分辨不出自己是否已經睜開了雙眼。
此時一隻微涼的手撫了撫她的額頭,又緩緩為她把脈,動作極其溫柔,卻又不失力道,指尖的觸感有些粗糙,不似女子。她恍惚地猜想,這個男子的手若不是常年撫琴,便是常年操練兵刃,怎得還會把脈呢?
她聽到那人嘆了口氣,又聽顏笑說:「到晌午恕兒還未醒,應是高燒不退所致。駱醫師,這可不是瘟疫吧?」
諸葛從容的指尖留戀在恕兒的手腕上,搖了搖頭。
顏笑舒了口氣:「不是瘟疫就好!那定是受了風寒。」
諸葛從容挑眉,眼中露出疑惑。
顏笑道:「駱醫師是想問她為什麼受風寒?昨夜外面又下雪又颳風的,連戎族人都早早回了各家的氈帳里,她也不知道去哪裡吹冷風吹了一整夜,到凌晨才回來,能不受寒嗎?」
恕兒醒轉,抽回手,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