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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結婚了,就在三年前的某一個陽光普照的春天。張載還記得那天蔣夢寧穿著婚紗的樣子。他的朋友不多,更別提女性朋友了,第一次看到蔣夢寧穿上婚紗,饒是他也不得不說被驚艷到了。
蔣夢寧的長相併不銳利,是柔和又普通的長相,放在人群中可能沒有人會注意到,但同時她又優秀地引人注意,所以張載發現她的每一任對象都十分的帥氣。他不是自誇的意思,而是講述事實。
蔣夢寧那個與她藕斷絲連的前男友是她高中班主任的兒子,比她大了兩歲,兩人背著長輩一起逃課,背著所有人偷嘗禁果,也相互鼓勵成為對方的力量,發誓要一生一世。
然而不到最後一刻你永遠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蔣夢寧並沒有告訴張載他們倆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她說:「我愛他,但我不是完美的,所以我不能原諒他。」
雖然她嘴裡這麼說著,但還是心軟了,所以他們後來複合,最終卻又再次分道揚鑣。
蔣夢寧驚喜地招呼張載,一臉感慨:「我原本是想叫你當伴郎的,但我老公聽說你是我前男友,臉都黑了,我只能作罷了。」
張載裝作鬆了一口氣的樣子:「那還要多謝新郎官救我一命。」
蔣夢寧握起拳頭給了他一拳。
蔣夢寧看上去很幸福,她曾經反覆吟誦幾句詛咒般的詩句終於失去了它的魔力,她已經能大大方方表情靈動地說:「當時我不是忘不了他,只是沒遇到能讓我忘了他的人。」
張載舉起手:「內涵我?那我走?」
兩個人哈哈大笑。
那天晚上張載在婚禮上看到了她的那一位前男友,後者穿著一身精良的西裝,面容年輕而俊逸,和台上站在蔣夢寧身邊的成熟穩重的男人完全不同,甚至連在當下場景的身份也不同,一個是能與蔣夢寧親吻的新郎,一個只是臉色僵硬神情孤寂甚至可能並沒有請帖的嘉賓。
蔣夢寧拿著話筒在台上講話,眼裡隱隱有淚光:「……大學的時候我曾經問過我的前男友一個問題。」
台下人一片唏噓,震驚她怎麼這個時候提前男友,新郎官依舊在旁邊淡淡地笑著,沒有阻止她的意思。
蔣夢寧被大家的反應弄得破涕為笑:「大家別緊張,與其說是前男友,不如說是我很好的朋友,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她朝張載眨眨眼,用力捏了捏新郎官的手。
張載接過司儀遞來的話筒,對蔣夢寧讓他成為眾矢之的很無奈:「好吧,你問我什麼問題了?你的問題太多了,我以前一般都當自己沒聽見。」他一臉愧疚心虛,朝向他看來的新郎官大方地笑了笑。
「我問你,能不能分清自己是活了三百六十五天,還是把一天重複了三百六十五遍。你那時候說這個問題沒意義,這兩個是同一個意思。」
張載裝傻:「是嗎?我這麼說過嗎?我當時肯定在鬱悶你又在哪裡看什麼非主流語錄,所以根本沒有認真回答。」
蔣夢寧想了想,又問他:「那你現在想清楚答案了嗎?另外,有對象了嗎?我這邊很多優質的姐妹。」
觀眾們笑成一片,幾位伴娘看清張載的臉後有些害羞地低下頭。
張載沉默了幾秒,然後答:「不知道。」
他的生活三點一線,平靜而美好,他害怕改變,也覺得不需要改變,一天重複三百六十五次並不是什麼痛苦的事情,但他也不確定自己這樣算不算是活過三百六十五天。
「曾經我也是帶著迷茫看待這個問題,但現在我可以堅定地說,我已經分清了。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從後種種,譬如今日生,是我的愛人讓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活了三百六十五天,每一天都是不同的一天,每一天都在他的陪伴下度過……」
蔣夢寧說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