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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兒子?&rdo;餘明朗嚯嚯的笑了起來,語帶諷刺,他的唇齒顫動著,抬起的眼裡有一絲不甘,&ldo;他只有我一個兒子嗎?他在外面有那麼多的情婦,不可能只有我一個兒子!&rdo;
那雙眼睛忽然瞪大,黑色的瞳孔像是有寶石的光,透著有一絲癲狂,他語氣殷切,眼睛直直的盯著管家: &ldo;假如他願意,他會有很多兒子。&rdo;
管家看著他,眼帶憐憫,最後緩緩的搖搖頭。
卻見餘明朗忽然用手用力的攥住背角,上身往前傾,就像一隻蓄勢待發的豹子,他失態的大吼道:&ldo;他可以有的!他一定有的,就算沒了我,還有其他的小孩,我不可能是唯一的一個。&rdo;
什麼不能中年喪子!他還有其他的兒子,他不是只有他自己一個!難道余政嚴的兒子都死光了只剩下自己?
在餘明朗還小的時候,他曾經路過書房,聽到了他父親打電話,余政嚴的耳朵像是不小心碰到了外放,一聲帶著童音清脆不已的&ldo;爸爸&rdo;落入了他的耳中,那時的餘明朗十一歲,他手裡拿著從樓下端來的果汁,呆在了門口,靜靜的看著那個男人高大的身姿,余政嚴背對著他,手撐著桌子,他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可以感到他回話時的那種愉悅感。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父親還有其他的小孩,不是只有他一個人,但是他從來沒有見過那些孩子,甚至連一些風聲都沒有聽過。
大概是以前什麼都不知道,被保護的太好了,在其他像這樣的家庭中,男主人在外面有幾個私生子十分的正常,就連lia也提過,他的父親在外面還有一個小野種,只比他小上兩歲,那個男孩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沒有一點在意,甚至還當作玩笑一般,可是在那一瞬間,在餘明朗的心中,一種名叫背叛的東西忽然出現了,年少時候在他心中生根萌芽,大概是從那時起,他與余政嚴之間有了一些間隙,一個小孩的倔強。
當晚,他偷偷進了余政嚴的書房,整棟宅子陷入沉睡之時,將他父親夾著他母親照片的那本字典給偷了出來,他覺得余政嚴不配擁有那樣的東西,那字典是他母親的遺物,照片是他母親生前的樣子。
後來余政嚴發現東西不在了,但他表現的太過平淡,甚至沒有生氣,只是對管家說,將那天來打掃他房間的傭人給辭退了,他根本沒有因為妻子遺物的丟失而感到難過,只是草草的做了一個決定。
餘明朗從失望中走來,終於盼到余政嚴將自己送走,他本以為自己會一直呆到二十幾歲,那時候他羽翼漸豐,但卻在他還在這個年歲之時就將他帶回去,他怎麼甘心!
什麼叫做只有他!荒唐,這話這麼的荒唐,不知是不是因為生病的原因,他的情緒完全不能很好的控制,胸腔中的憤怒像是要從胸口溢出來一樣,怎麼擋都擋不住,他語不擇言,根本就未想過自己在說什麼,平日的冷靜自持都消失了個乾淨,這番話如此的大逆不道,若是被余政嚴聽到,他會多麼的震怒。
管家的情緒沒有一點波動,他看著微癲的餘明朗,對他說:&ldo;這些話少爺不要再說了,先生聽了會不高興。&rdo;
餘明朗:&ldo;我難道說的不對嗎?&rdo;
管家:&ldo;但你是夫人的兒子。&rdo;
病房中陷入了沉寂,餘明朗的嘴唇微微張開著:&ldo;什麼意思?&rdo;
管家:&ldo;少爺你心中跟明鏡似的,不是嗎?&rdo;
管家眼角含笑,望著他的眼中一片坦然,餘明朗的手捏緊了又鬆開,嘴唇蒼白,卻未吐出一個字。
&ldo;少爺是逝去的夫人的唯一一個兒子。&rdo;
餘明朗覺得頭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