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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在雲湘城,她拿出鏢局令牌和金烏弩,就能把招惹她的人嚇個半死。但這裡是京城,是定親王府,她的令箭不過是一根雞毛罷了。
這幾日謝鈺來看過李明琅兩次,興許是怕再惹她生氣,沒再動手動腳,不過在臨別前於額頭落下一吻,就出府與人周旋去了。
「一天天的,忙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也不知道在忙個什麼勁兒。」
李明琅杵著下巴,斜倚在迎枕上,手邊是鎏金手爐,對面坐的碧游正一下一個地用銀錘子幫她敲核桃。
其實李明琅猜也能猜到,謝鈺回京後,既要給皇帝回稟差事,又要應付九皇子和舒貴妃,而他私底下投誠六皇子,不做點事當投名狀怎麼能行?
普天之下,恐怕一時間找不出比謝鈺更忙碌的人了。
李明琅看在眼裡,既心疼,又不解。
她被謝鈺半監視半招待著,剛琢磨出府去轉轉,院門口就有丫鬟來報,說是定親王妃有請。
李明琅身份尷尬,謝鈺一直沒提讓她去拜見王妃,她便從善如流不開口。
卻沒料到,數日來冷待她,仿佛府上不曾有客人造訪的謝鈺母妃,突然召她覲見。
心裡直敲邊鼓,李明琅換上一身既家常又出挑的藕荷窄袖短褙子,茜色羅裙,披好狐毛大氅,帶上碧游隨那大丫鬟去了。
定親王妃的院子在遊廊另一頭,碧瓦朱牆,屋檐下掛有盤香,錦緞燈籠香氣氤氳,如在雲間宮闕。
領李明琅來的大丫鬟神色淡淡的,從鼻腔里擠出一句:「李姑娘裡邊請,王妃等候多時了。」
柳眉一挑,李明琅沒作聲,邁過門檻,腳下織錦地毯觸感綿軟。
當中的玫瑰椅上端坐一位圓臉瓊鼻,儀態萬千的貴婦人。
李明琅睫毛輕顫,福一福禮:「民女李明琅,見過定親王妃。」
王妃富貴雍容,初見親兒子領回府的鄉野丫頭也不動怒,語氣溫柔如水,與謝鈺一脈相承。
「姑娘就是雲生鏢局的李當家吧?快走近了,給我看一看……好標緻颯爽的姑娘。這段時日,你可是在京城和朝廷里出了名了,都說你護衛臨州有功,說不定年後復朝,要封一個縣君。」
定親王妃一顰一笑,風姿綽約,握住李明琅的那雙手如同小火溫過的牛乳似的,瑩白溫潤。
可李明琅心裡頭卻止不住發慌,她舔舔乾澀的唇,將口脂舔去大半,而後略顯拘束地坐在王妃身邊,相較平時的顧盼神飛,少了分嬌艷,多了分嫻靜。
「你既是鈺兒的朋友,又在臨州一役幫他立下功勳,就是我們王府的恩人貴客。
初次進京吧?別拘著自個兒,改日有宴席,就隨我出去吃酒,帶你見見其他府上的姑娘小姐們,也算有點樂趣。」
王妃和氣地輕拍李明琅手背,濃艷姣美的臉硬是擠出一抹善解人意的笑。
「你生得這般俊俏,日後又有封誥,王府若是你娘家,如今求親的人都要把門檻踏破了。」
就算李明琅再單純愚鈍,如今也聽明白定親王妃話里話外的意思。
她笑了聲:「多謝王妃提點。只是明琅身份低微,家中亦有祖業,不好高嫁,更不能背井離鄉來京城。只盼望著見過陛下,得了封賞,好風風光光錦衣還鄉,招一位踏實能幹的夫婿入贅罷了。」
定親王妃似乎舒一口氣,套著琺瑯護甲的指尖在胸口撫了撫,握李明琅的那隻手多了分氣力,愈發親熱起來。
先是問李明琅家中境況,她一介孤女如何操持鏢局,再問謝鈺何時與她相識,又問二人一道剿滅臨州匪患的來龍去脈。
李明琅撿能說的說了,本以為能糊弄過去,孰料謝鈺他母妃也不是個蠢的,臉色是越聽越差。
「你說,鈺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