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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峴瞟一眼謝鈺的臉色,後者默然無語正用茶蓋撥弄茶沫。
「……嗯。」
李明琅撫掌道:「那敢情好,等咱們回雲湘城成親那日,給你發一封請柬,請一定來我府上吃喜酒啊。你家住哪兒?」
楊峴欲哭無淚。
他應下,就得罪定親王妃,他不應下,就會在頂頭上司清河郡王處吃掛落,鬧不好還會冒犯未來的郡王妃。他一介小小侍衛,可吃罪不起!
「咳。」謝鈺輕咳一聲,茶碗往桌上一頓,「我這師弟南來北往的,沒個穩定的住處,請柬由我給他就是了。」
李明琅適才滿意,招呼像風乾了的鹹魚一樣茫然無措的楊峴坐下,親親熱熱地打聽他的事,直到謝鈺看楊峴實在招架不住才慢悠悠打斷。
「先說正事吧。」謝鈺道,「前幾日請你查宏生錢莊的路掌柜,有什麼進展麼?」
楊峴瞥一眼李明琅,再看一眼謝鈺,再看一眼李明琅……
他不明白,這丫頭除了長得漂亮點,有什麼好,唬得他家主子沒了主意,連家底都要交代了去?
謝鈺心思轉了幾轉,柔聲道:「師弟,但說無妨。」
楊峴起了一身白毛汗,忙站起身,抱拳道:「師兄,嫂子,這幾日我四處打聽,宏生錢莊是二十年前在臨州開戶的銀號。原本這臨州城裡另有家老牌錢莊,但都及不上宏生錢莊生意興隆,沒幾年就被擠兌出去,沒了聲音。」
「滇西王因軍功異姓封王,榮冠天下,正是二十年前。」謝鈺摩挲食指指節,李明琅餘光瞥見,恍惚間覺著這兒應當有個扳指給她家姑爺盤一盤。
「這還不算,我還查到每逢年節,路掌柜手下的人都會押送兩大箱銀錢、賀禮奉送給滇西王府。
若是普通商戶討好封地的王府也很尋常,但臨州茶館裡有人聽說,滇西王的幕僚呂飛白與路掌柜過從甚密,每回來臨州,都在路掌柜城外別莊下榻。呂飛白生得白淨,且有長髯,長相奇異,一眼就能認出來。」
謝鈺神色又冷了幾分:「呂飛白?」
「就是之前……」
謝鈺抬手,止住楊峴的話頭:「我在江湖上也聽說過此人的名號。據說他是滇西王府的師爺,天資聰穎,有神童之名,卻屢試不第,最終為滇西王所賞識,倒成了讀書人間的一段佳話。」
李明琅總覺得這姓呂的人名字有些耳熟,摘下梳篦,梳一梳發尾的碎發,忽而「啊」了一聲。
「我想起來了!這位呂師爺是否有個名號,叫飛毒軍師?」
她上輩子聽說過呂飛白的名字。
這三個字,隨滇西王的鐵騎一起名揚四海,成為家喻戶曉的毒師爺。
相傳,滇西王大軍走出滇西打入芙蓉城,本想寬待芙蓉城百姓,軍師呂飛白卻勸告,此地抵抗王命一月有餘,不殺不足以立威。於是芙蓉城流血漂櫓,青壯年皆死於刀下,只留下老弱婦孺。
謝鈺挑眉:「在下未曾聽過。」
「那就是我跟話本子記混了。」李明琅輕咬舌尖,訕訕道。
那些血流成河、析骨而炊的慘烈戰事尚未發生,呂飛白只在王府內做些勾連封地內外官吏的小事,自然名聲不顯。
楊峴轉了轉手腕上的銀色護腕,覷李明琅一眼,心道這李當家到底靠不靠譜,還以為她連滇西王的第一幕僚都曉得,看來是他想多了。
「銀窖的事呢?」李明琅撥弄著金烏弩的弓弦。
楊峴瞳孔微縮,心下一驚,這條情報主子也跟李當家講?!
見謝鈺面不改色,楊峴只得低聲解釋:「我接到師兄消息,就去跟蹤路掌柜,趁他去錢莊時潛入家中地窖。可是,那裡除了成箱的銀子什麼都沒有。」
「書房呢?」李明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