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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放的手沉到浴缸里一些,粉色的泡泡淹沒了他掌心的紋路,他的手指在溫熱的水裡尋找著更溫熱的皮膚,指尖順著身體的弧度走走停停一路劃到她修長的脖頸下,潮熱的手指輕抬起她的下巴。
「陶曉皙,你可以試試看,你聲音軟到什麼程度,可以讓我心軟到今晚放你一馬。」
陶曉皙:……
陶曉皙動了動有些僵的身體,微微仰起下巴,最終下巴又落到他的手上,她拿他的手指當花托,和他眨眨眼睛,「我剛才就是和你開個玩笑啊,你一個大男人,不會連個玩笑都開不起吧。」
粉色的臉頰上又染上嬌紅,泡泡里的粉色好像汪到了她的雙眼裡,她的眼神也柔成了水。
陳放的眸子暗成了窗外的夜,拇指輕輕地摩挲上她光滑的下頜,「正因為我是一個大男人,別的玩笑我無所謂,這個玩笑我不能不當真,我媳婦兒對洞房花燭夜有遺憾,我怎麼也得想辦法彌補,一晚補不過來我們就兩晚,兩晚補不過來就三晚,一年除去你十二個月裡來親戚的日子,我們總歸能把洞房花燭夜裡沒打好的基礎給重新打牢,對不對?」
陶曉皙:……
陳放左手挑起地上他剛剛拿進來的袋子,「我們結婚的時候老太太買了些紅蠟燭,當時沒用上,我全拿上來了,你不是想要紅燭燒到天明?今晚就可以滿足你。」
陶曉皙看著那又粗又長的紅蠟燭,直了直身體,想離他遠一些,但這個地方就這麼大,再遠離也逃不脫,她只能試著安撫,「你火氣也不要這麼大嘛,我哪兒是有什麼遺憾,誰讓你那會兒故意逗我,你沒聽過兔子急了還咬人嗎,我剛才就是急了才胡亂說的,我絕對沒有什麼遺憾,我也不想看什麼蠟燭燒到天明,我就喜歡晚上黑燈瞎火的,」她濕漉漉的眼睛轉了轉,「更喜歡穿黑衣服的你。」
陳放聽完她的話,笑了笑,眼神看著很溫和,散發出來的氣息卻很危險。
陶曉皙見這樣都滅不下他的火去,又弱弱地加了一句,「點蠟燭太危險了,一不小心就會著火,這麼危險的事情我們不能幹。」
陳放的手離開了她的下巴,重新進到了水裡,攪亂了一池子的粉水,「你這倒是給了我提醒,要不……我們就在浴缸里,水可以滅火,浴缸里的水可以滅蠟燭的火,」他俯下身去,呼吸困住她鼻尖上的汗珠,嗓音沉啞又低緩,「你的水……可以滅我的火,這不是一舉兩得。」
陶曉皙:……
她不太想要這個一舉兩得,只是她還沒開口,他的長腿已經邁進了浴缸里,粉色的水浸泡了他半條褲子。
陶曉皙急,「喂,你的衣服。」
「不著急,我得一件一件脫,嗯?」
……
她是著急他脫衣服脫得慢嗎,她是急他把好好的衣服都給糟蹋了。
陶曉皙之前覺得這個浴缸很寬敞,但是今晚,她覺得這個浴缸太窄了,窄到她不管貼到浴缸的哪個角落裡,他都能一伸手就撈到她。
她全身已經脫了力,雙手軟軟散散地搭在他的肩膀上,粉色的泡泡因為水下的激烈,濺到了他濃黑的眉毛上,陶曉皙原本迷迷濛蒙的視線轉到他的眉毛上,盯了那個泡泡好一會兒,然後鼓起紅紅的臉頰,朝那個泡泡吹了吹。
水下的激烈戛然而止,盪起的水波餘韻在浴缸內晃來晃去,安靜的空氣里只剩沉重的呼吸聲,不過這安靜持續不到一秒鐘,泡泡下掩蓋的風暴再起,比之前更猛烈,更多粉色的泡泡濺到了空中,落到了他的眉毛上,頭髮上,也落到了她的眉毛上,頭髮上,還落到了旁邊晃晃悠悠的紅色燭火上。
紅色燭火晃了幾晃,眼看就要滅,結果死而復生,又重新燃了起來。
陶曉皙哼哼唧唧的哭聲又大了些,連蠟燭都和她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