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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樓梯上下來時,意外地撞見了林景。他和一個女生並肩走著,有說有笑的,距離挨得特近,近得段凌波就算眼瞎也說不出他倆是普通同學。
她想裝作沒看到,埋著腦袋繞過去的,畢竟她跟林景也不熟。除卻幫他轉交東西給沈梓溪,二人並無任何交集。奈何這人天生缺心眼,也不怕段凌波在背後嚼舌根,硬生生地把她喊住了:「段凌波!」
段凌波咬了咬牙,只得迎上去:「學長。」
其實林景長得不錯,屬於大部分女生都會喜歡的類型,皮膚白皙,眼眸深邃,俊臉有稜有角。但是段凌波打從第一天認識他起,就覺得這人十分不靠譜,徒有其表。
那會兒他和沈梓溪剛在一起沒多久,約好去玩漂流。沈梓溪剛來例假第二天,正是需要保暖的時候,想當然地拒絕了。誰知這廝故作傷心地說:「天氣這麼好,又是旅遊淡季,你真的不願意陪我去嗎?」
沈梓溪安慰他:「這幾天不太方便,要不下周吧,下周我們再去玩兒?」
聽筒外,段凌波清楚地聽到他說:「下周我就不去了,沈梓溪,我有點傷心。」
沈梓溪怎麼會捨得讓他傷心呢?這傻丫頭趕緊吃了一顆布洛芬,匆匆忙忙地跑到他們宿舍樓底下找他去了。
她總是這樣好,傾盡全力地去愛一個人。
然而對方似乎並不領情,三天兩頭就要鬧一鬧,像一個被母親寵壞、離不開媽的孩子。段凌波認識沈梓溪這一年半,有一半的時間都在看他作妖,另一半,就是在看沈梓溪如何哄他。
旁觀者都覺得心累。
還有一點就是,他這個人真的很奇怪。談戀愛明明是兩個人的事,他卻總是讓沈梓溪喊上她,無論是吃飯還是出去玩,總想帶上她,美其名曰「怕你室友孤獨」。
但段凌波向來喜歡一個人待著,獨來獨往慣了,不喜歡跟人一塊兒吃飯,也不樂意當電燈泡。而且她始終想不明白,她孤不孤獨,輪得到他來操心嗎?
段凌波不是看不出林景的心思,她只是想假裝不知道。畢竟是室友對象,即便有一天崩了,她和他可以分手,不再往來,但段凌波還是得跟沈梓溪來往的,不能搞得太尷尬。
所以,除了是室友的男朋友,偶爾幫個忙,段凌波是真的一點兒都不想跟這人打交道,甚至於連情緒都寫在了臉上,一臉的不耐煩。
可這人貌似眼瞎,壓根看不出來。
「你感冒了?」他問道。
還未等段凌波回答,一旁的女生便笑眯眯地說:「喲,林少這麼關心吶。這又是哪一個啊?少爺這一天天的,可真是業務繁忙啊。」
說不清為什麼,陸生塵的室友開口打趣,段凌波只覺得心中刺痛,並不會衝上去跟人理論。但這人說的話,明明意思差不多,偏偏就讓她感到心裡不舒服了。
段凌波本身身體就有些不適,加之昨天被奶茶搞得十分不爽,一直在心裡憋著,沒發作。此刻,情緒好似找到了出氣孔,她皺了皺眉,語氣也跟著有些沖:「陰陽怪氣有意思嗎?累不累?」
那女生顯然沒有反應過來,段凌波看著柔柔弱弱的,沒想到說話這麼嗆。她就像喝水被嗆著一般,突然咳嗽了起來。
林景什麼話也沒說,只在一旁笑。笑完,忽然把手裡打包的一盒酸菜魚遞給她:「學妹,麻煩幫我把這盒酸菜魚帶給梓溪,她最喜歡了。」
段凌波看了面前的盒子一眼,在心裡輕笑了聲。
明明是你自己喜歡,沈梓溪根本就不愛吃魚,也吃不了辣。可他什麼都不懂,還表現得特別體貼地說:「這會兒她應該下課了,你帶回宿舍剛剛好。」
她忍不住在心裡問候了他祖宗十八代,飛快地接過打包盒,接著頭也不回地往樓下走,把二人甩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