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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後一個字只說了一半便再支撐不住,眼前一黑再無知覺了。
生怕那人兒再走了,顧西臣連昏迷都昏的不安,不過半個時辰便強自醒來,一睜開眼,卻只有自己在一張簡單的大炕上,那人兒果然不在他身旁。
顧西臣心又空了,慌忙著起身想去找人兒,可他忘了他尚且大病著,又挨了那山匪一刀,此刻身子當真是千瘡百孔一般,他強撐著坐起來,額上便滿是汗水了。
曲玲瓏端著熱水進來,見他這幅模樣,連忙放下木盆上前扶他:「剛包紮好傷口,你……」
她話還未說完,就被箍到那人懷中,堵上了唇,因著她沒防備,正被他那粗舌塞的滿口。
恐他傷勢加重,曲玲瓏不敢推他,只任他動作。
美人無限溫順,顧西臣親的意亂情迷,連身上的傷病都好了一般,正抓著她的小手往下,要一解這整整九百一十二個日日夜夜的相思鬱結之苦時,一道聲音從炕下傳出,奶聲奶氣:「阿娘……阿娘……小寶也要親親……」
顧西臣聽得脊背一僵,動作便停了一瞬,曲玲瓏忙趁機退開了去。
沒了懷中的暖玉溫香,顧西臣一張俊面黑里泛著綠,緩緩低頭正對上炕下那圓滾滾小豆丁似的奶娃子一雙滴溜溜的大眼。
被個孩子看到,曲玲瓏原本潤白的一張小臉似浸了胭脂一般,俯身捏了捏小寶肉嘟嘟的小臉,柔聲道:「小寶乖,莫要吵到伯伯休息,出去到廚房找爺爺玩好不好?」
伯伯!
顧西臣面色綠勝過了黑,望著那小豆丁半晌咬牙:「叫爹爹!」
聞聲曲玲瓏愣了下,抬起臉看他。
顧西臣也正望著她,那雙幽深的眸子裡帶著祈求:「爺認這孩子做兒子,嬌嬌就莫再跟著那賊漢子,隨爺回去好不好?」
☆、心意相通
「爺認這孩子做兒子, 嬌嬌就莫再跟著那賊漢子,隨爺回去好不好?」
「賊漢子?」曲玲瓏聞言怔了下忽然明白過來他是在說李仁守,當即蹙了眉頭:「你在胡說些什麼?」
以為她還是不願, 顧西臣心中滿是悲涼,卻不願就此放棄, 強忍著一身傷痛拉過她的手急道:「爺再受不住沒有嬌嬌的日日夜夜了!嬌嬌不喜爺娶妻,爺便不娶;嬌嬌不喜侯府,爺便帶著嬌嬌住十里畫廊;嬌嬌不喜爺蠻橫,爺便事事經得嬌嬌同意……只要嬌嬌能同爺回去,爺什麼都聽嬌嬌的只要嬌嬌同爺回去……」
看清他眼中的渴望與懇求, 曲玲瓏嘆了口氣:「先莫說這些了,將你身上的傷治好方是要緊的。」
如今他心心念念的美人兒就在眼前,顧西臣哪裡有心思管自己身上的傷,緊緊攥著曲玲瓏的小手還欲再求,忽的有腳步聲急匆匆的過來:「外面怎的一團亂?玲瓏妹子, 這是發生了何……」
說著人就進來了,卻是個身著半舊藍布衫,下著藍竹布扎腿褲的婦人,見到坐在炕上正緊緊攥著曲玲瓏柔荑的顧西臣驚得愣在當場,話都未曾問完。
倒是炕下頭的小寶聽見喜的轉過身就邁著小短腿往那婦人跟前跑:「娘親……娘親……抱抱……」
這邊曲玲瓏忙將手從顧西臣的大掌中抽出來, 方消下去的潤白小臉上又似浸了胭脂一般:「翠雲姐。」
這婦人正是先前那鎮長言說的,死去獵戶家的婆娘翠雲,小寶便是她的兒子。翠雲每月的這天便要去山腳下自己丈夫的墳前祭拜,是以便將小寶托給曲玲瓏照顧, 自己做好了祭品便去了,方才回來發現曲玲瓏院中一派狼藉,看著像發生了什麼事一般,驚的心頭好一陣跳,這才忙進來相問。
此刻看清曲玲瓏面上的紅暈,她也漸漸會意過來,忙俯身抱起小寶笑道:「妹子,姐還有事就先帶小寶走了啊!」